第一次见喻长青的时候,喻长青给奴柘看了看命理命格,阿芦吵着也要看,喻长青就随口说了几句。说阿芦和我五行相冲,相处久了难免磕磕绊绊,对彼此都不好。自那天之后,阿芦便心事重重。而后来,我接连又遭遇了几次危险,都转危为安了,恰好阿芦都不在,她便愈加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影响了我们。在我和大头去他家老宅找天匙的时候,她就失踪了。面对我的调侃,阿芦没在吱声,算是默认了。白薇安慰道:“算术这东西,讲的是天数,也就是理论上应该如何。可这是人间啊,除了天数还有我们的地格、风物场以及人情世故。所以,算出来的东西又不是绝对的发生。吕大师,你也精通算术,你说对吧?”
吕卿侯连连道:“对对,白小姐说的对。运数天定,可事在人为。所以,不能太当真。咱们都是朋友,哪有那么多事啊。在一起,开心就完了。”
阿芦点点头道:“其实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云城,只是在躲着你们。眼下就要过年了,看着街上越来越少的人群,突然就挺想念你们的,可不知道你们在姑苏还是在云城,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毕竟,我只知道这里。没想到,挺幸运,你们都在呢!嘿嘿,罗先生,放心,看看你们,过了年,我就走了!”
“随你!”
我白眼道:“反正我们欢迎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就当这是你的娘家吧。”
众人开始为晚上的除夕夜忙碌起来,阿芦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似乎客气了不少。抢着替白薇干活,奴柘给她水果,她一遍遍地说谢谢,和我似乎也没那么多话了。我估计就是分开的时间有点长,多待几天就好了。晚上,我和白薇、大头纷纷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阿芦破天荒地也跟着一起喝了一瓶酒。老吕自觉没能下厨,一边吃饭一边给我们表演了一出单口相声《枪毙金老道》,权当开胃菜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凌云、季岚都打来了电话拜年,讹了我一大笔钱。我和白薇也给白启元、白芷发去了视频。老头交出权力之后,颐养天年,我看气色比原来还好了。白芷则告诉我们,易家垮台之后,姑苏商圈重新洗牌,现在风起比原来好多了。当然,岳稚川是不能忘的,我们一起给他拜了个年。谁料,都八点钟了,电话拨过去,那边这位竟然还没起床。画面里是个暖色调的卧室,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甭说,就是那个有钱少妇的床。岳稚川面色红润,气色不凡,朝我挤眉弄眼。这老头,我以为该榨干了呢,没想到,还生龙活虎,看来,心态年轻对于一个人确实很重要啊。末了,老岳告诉我们,他过了年就要结婚了,请我们参加婚礼。我和白薇都惊得合不上嘴。这个潇洒了一辈子的不婚主义老头,此刻竟然要结婚了,这是趁着还行,准备传宗接代吗?挂了电话,我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老岳竟然随即转账了十万块过来,还语音告诉我们,这是师娘给白薇和我的压岁钱……十万块……压岁钱?看来这那女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啊。“我师父这次大概着是认真了……”白薇喃喃道:“压岁钱十万,你说我随份子应该随多少合适?”
我笑道:“多少也得随啊。关键人家都说,老牛吃嫩草,咱这是第一次看见嫩草吃老牛啊。”
“羡慕了?”
白薇笑道:“等你活到我师父这年纪,我要是先走了,你也可以再娶一个,多年轻都行。”
“呸呸呸,乌鸦嘴!大初一的,说点好听的,就咱们这面相,咋着还不活着一百二啊!”
打完了电话,拜完了年,大头老吕他们都要出去溜达了,奴柘、扎西、阿芦同行,我和白薇懒得动,准备回去补一觉。昨晚上不知道怎么,没睡好。可回到卧室之后,我突然发现,卧室的窗子竟然开着。这寒冬腊月的,屋里冷飕飕的。“你开的窗?”
我问白薇。白薇摇摇头道:“我没开啊,咱们两个一起下的楼啊。”
那就怪了,难道是他们几个,谁过来开窗了?疑惑着,我一侧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包好像移动了位置。我赶紧上前查看,果然,有翻动的痕迹。怎么个意思?难道说,刚才有人潜伏进来过?我走到窗户跟前,朝外看了看,并无人影。“有少东西吗?”
白薇问道。我检查了一遍,东西倒是都在。甚至连那几沓现金都在。可这才更让人更加疑虑啊,这说明,来人根本不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