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自己父亲就是这个死态,被红绳倒挂着吊死了。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可你要知道,那时候他才六岁,这一幕,会伴随着他一辈子。”
看着大头双眼通红,神情恍惚的样子,白薇赶紧一加油门,我们离开了现场。后视镜里,我看着屋顶上的人,软绵绵地垂在那,俨然已经死了。也就是说,红孩子在捆缚了老吕之后,上楼就已经把疙瘩脸杀了。回到别墅,停好了车,我见屋里黑灯瞎火,已经熄了灯,便以为扎西睡了,赶紧喊了两声。大头和老吕分量都不轻,我一个人扛他们俩确实费劲。可扎西似乎睡的很死,没有回应,灯也没亮。“奴柘,去,叫扎西出来接应我!”
我把奴柘打发出去,就先把情况更糟的大头搀扶了出来。白薇赶紧先走一步,去开门,可玄关门被推了两下,都没被她推开。倒不是被内锁上了,而像是房内被倚住了东西,能推开一道缝隙,但打不开。“闪开,让我踹开它!”
我心里已经有种担忧,也许,留在家里的扎西也已经出事了。“别,别踹,门后是扎西!”
奴柘从窗户上跳出来叫道:“他像是睡着了,就靠在房门上,一动不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怎么处处都被人针对。“让我来吧!”
白薇轻盈地抓住栏杆,跳上阳台,进了二楼,等了十几秒,房门被推开了。白薇正蹲着身给扎西检查,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香火气息,门一开,扑鼻而来。“他怎么样?”
白薇将扎西的脖子漏了出来,上面有一个明显的红色伤口。“像是毒虫咬的,人还活着,但气脉不怎么强了……”白薇皱眉道:“看样子,他还出手还击了,这里有密教大檀香的气息。只是,进来的人技高一筹,轻松就用毒虫毒翻了他。”
这一夜,真是倒了大霉,一连折了三个人不说,关键红孩子刚才就在眼前,我却没能将他拿下,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他们三个全都搬到了屋里。老吕虽然差点被勒死,但没有失血,没有中毒,恢复的最快,灌了两杯温水之后,人已经精神了不少。白薇又给他泡了一杯活血化瘀的药,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大头虽然醒着,可那大脸盘子蜡黄,一直在那胡言乱语着,什么他是耶·和华降世,什么不是他出卖的耶·稣,什么全世界都欠他们的……叽叽歪歪,要不是看他病着,那副德行真该抽两个大嘴巴。“让他休息一晚,明早上我去给他抓几服安神养血的中药,应该没有问题,看样子,这应该是惊阙之症。”
白薇皱了皱眉,看着扎西道:“这孩子才棘手呢。脉搏很弱,毒已经入血,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虫咬的,就没法对症下药。”
虽然说,扎西是我们的“俘虏”,也没有多少交情,可在干掉易凢这件事上,他也算是出了力,更何况,他现在是老吕的徒弟,也算是我们的人,总不能就让他这样死了。“要不,问一问岳老爷子?”
“可能没用!”
白薇道:“我师父的医术肯定比我好,但我们的医术讲究辨病因、辨病性、辩病位及定病机,现在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就算是神医,也没办法。到底什么东西咬的他,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旁的吕卿侯突然开口道:“要不,问一问青黛吧,她好歹也是药王谷的新主啊。大众医道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旁门医术就能解决呢?”
“对啊,我都忘记了,药王谷还有咱们一位谷主辣妹呢!”
“你忘我可没忘,青黛还是我救命恩人呢!”
白薇白了我一眼,马上就把电话打了过去。三更半夜,青黛竟然直接接了电话。那边一阵喧哗的吵闹声,爆竹阵阵,像是嘶吼震天的古战场。“青黛,能听得见吗?你在干什么?”
“白薇姐,嘿嘿,没事,正在和附近的村民进行本年度第一场战争。”
好家伙,这丫头又和村民们打起来了。“你一个人,要不要紧?”
“没事!”
青黛笑道:“我都习惯了,他们是屡败屡战,我就是敲打敲打他们罢了。怎么了白薇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薇赶紧把扎西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尤其是伤口的形状和颜色,青黛马上就问道:“你们看看他的腋下,臂弯,是不是有大片红肿?还有,裆间是不是有失禁尿液……”白薇不方便,我赶紧瞧了瞧,果然被青黛说准了。“没错,全被你说中了!青大谷主,这是什么毒?”
“如果没错,应该是裸翅芫菁,这是一般剧毒斑蝥,不是我们西南的毒虫术,而是北方一种少见的毒虫。据说,当年大名鼎鼎的百醴观就有蓄养此物的手段,就像我们驾驭毒蛇、蜘蛛、蜈蚣一样。”
“那怎么办?”
“告诉你也不懂,你一个门外汉,打听也白搭听,让白薇姐听,我把方法告诉她。”
青黛道。嗨,小丫头片子,瞧不起我。白薇和青黛沟通了几句,马上就挂了电话。不一会,就从厨房熬了一锅汤给扎西灌了下去。要么说,医术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给人带来的震撼最大呢。才喝下去没多久,扎西就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