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邵文看了眼自家先生的脸色,虽然被面具给遮挡了,不过那眼神也依旧让他后背发麻。连忙说:“急……不过也不是很急。”
他又迅速开了口,后背已是阵阵冷汗。真是要了命了,早知道他就不过来了。“既然不是很急,那就放在屋里,他一会儿会看的,对了,顺便去帮我找一把园艺剪来,可以吗?”
夏知微依旧双眼含笑,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不仅安排了江时晏,还能顺带使唤贺邵文。“当然可以。”
贺邵文陪着笑,看着夏知微推着江时晏在庄园里走,她偶尔会俯下身和他说着什么。天色还未彻底暗沉,远处溢出一些霞光来落在她的侧脸上。绝美惊艳,贺邵文有片刻的凝滞。他们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然而贺邵文不知道的时,此刻江时晏正咬牙切齿道:“夏知微,你如果还想在江家安安分分地待下去,我劝你最好将我推回去!”
夏知微撇撇嘴:“都是病人了,还那么大的火气。”
江时晏深吸一口气,愤怒地差点儿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忍住!一定要忍住!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亲手弄死这女人的!贺邵文找来了园艺剪,夏知微把他推到一个凉亭里,并给他冲跑了一杯上好的红茶。昏黄的天色下,江时晏那张狰狞的脸显得尤为恐怖,像是鬼魅一样。她还去后面的果园摘了许多新鲜的果子,就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一番就赛进了他手里。说:“尝尝吧,很鲜甜的。”
然后拿着园艺剪开始打理庄园里的花圃,庄园很大,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理得出来的。男人低头看着手里的果子,抬眼再去看她忙碌的身影。她技术不错,将原本杂乱无章的花圃修剪的整齐漂亮,还摘了许多鲜花打算放在客厅,为这座偌大的庄园添上一丝生气。“你倒是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和我离婚。”
夏知微头也不回的说着。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与其将就眼前的苟且,不如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江时晏脾气再怎么差,也总好过夏家人对她的种种虐待和算计。“离婚后好和那个江二爷双宿双飞吗?”
江时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夏知微翻了个白眼。“疑心太重是种病,得治。”
庄园夏日的晚风其实还算凉爽,贺邵文很识趣,做完自己的事情就离开了。夏知微抱着一大捧花进了屋子,将它们插进花瓶里,还在江时晏的卧室放了一束。“我不喜欢花。”
他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没关系,以后总会喜欢的。”
她插花的技术也不错,冷暖色调搭配相宜,高低错落有致,很是赏心悦目。江时晏眉心一沉,不是说她在夏家的日子过的很不好吗?就连大学都没上,这插花的技艺她又是从哪儿学的?还有那修剪花草的技术,不比专业的园丁差。“老公,今晚还需要我帮你洗澡吗?我可是不介意的哦!”
就在男人想得出神时,夏知微忽然凑上前,笑眯眯地问着。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急促暧昧的气息迅速发酵纠缠。男人坐在轮椅上,肌肉瞬间僵硬紧绷。“不需要!”
他态度强硬冰冷。让她来给自己洗,然后又趁机在自己身上揩油吗?这个女人,就没有一刻老实过。“这样啊。”
她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这样一来的话,就摸不到他健壮结实的肌肉了。那身材,就算是顶级男模也不过如此吧,大长腿公狗腰人鱼线,完美的身材比例。目光忽然定格在男人那张疤痕密布的脸上,她目光灼灼,那一瞬,江时晏竟然有些慌。这女人……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谁知道她下一秒却是将手指落在他脸上,细细抚摸着他的伤疤,江时晏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清楚的察觉到女孩儿指腹的温度,还有她身上蔷薇花的香气。面具做的很逼真,一条条伤疤黏在他的脸上,没有特制药水的话是根本取不下来的。可他此刻竟然担心自己会在她面前露出破绽。“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