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直口快还是有人挑唆?”
夏知微眼尾一挑,威严得很。她也从贺邵文嘴里了解过一些江家的旧事,当年江时晏的母亲和妹妹被泥石流淹没之后。尸骨未寒,庄柔就迫不及待带着自己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和他父亲结婚,成为江家的一份子,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江家所有财产。彼时江时晏不过十一二岁,父亲昏聩,爷爷年迈患有老年痴呆症,没过几年就被庄柔送去了国外的疗养院。在这之上,江时晏还有一个叔父。庄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娘家的亲戚一个个都安排进了江氏集团,企图架空江时晏手里的所有股份。也就是说,江氏集团现在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但实权握在江时晏手里,如果江时晏死了,庄柔的儿子就可以继承江家的一切。“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诋毁他人,报应只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从前总是不争不抢,觉得只要自己乖些,就算不是亲生的,爸爸妈妈多少也会爱自己,哪怕一点点爱也行。于是收起了自己所有锋芒,可现在不一样了,与其暂避锋芒,不如与日月争辉。贺邵文匆忙赶来,很是不悦:“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东西,离职手续我已经让人事给你们办好了,趁早离开江氏!”
他倒是没看出来,平日里这两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没想到在暗地里却是这般诋毁江总。股东大会已经召开,庄柔依旧一身贵妇打扮,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庄柔信心满满,今天势必要让江时晏交出所有股份。当她看见推门而入的是夏知微时,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讥笑。“怎么,他到现在都不肯出面,让你一个女人来参加股东大会了?”
庄柔很不喜欢夏知微,太过于艳丽,像阳光一样刺眼。夏知微直接走到对面的主位坐下,挑眉说:“您也是女人,为什么就可以?”
“我是代表时晏来参加股东大会的,诸位没意见吧?”
股东们面面相觑,他们今天召开大会,就是想逼江时晏现身。自从他出车祸后,即便出现在公司,也从不许任何人进入办公室,更别说参加会议了。“当然没意见,不过还请夏小姐告诉我们,江总为什么不来参加大会?”
“是不是身体方面出现了问题?”
股东们的问题很犀利,如果江时晏一旦被确定身体有隐疾,那他将不能再持有公司股份,这些股东也不会再支持他的。而且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暗戳戳倒向了庄柔。“这是他上个月的体检报告,除了双腿无法站立,他现在很健康。”
贺邵文将报告发了下去,庄柔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夏知微似乎是有备而来。夏知微的确也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她说:“庄女士一直告诉你们时晏身体不好,担心他无法再支撑着江氏走下去。”
“当然,身体健康是一方面的问题,公司发展是另外一个问题。”
夏知微让贺邵文拿出另一份资料,是江氏集团近半年的经济走向。在芯片研发和半导体行业,江氏集团几乎是乘风破浪,无人能及。而现在公司大部分的技术骨干都已经被挖走,剩下的芯片研发也即将宣告关闭。“说了那么多,你觉得他现在还有什么本事能把集团继续做大?”
“公司这么多人,那你想让他们跟着公司一起破产喝西北风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江氏集团已经日暮西下,谁还愿意待在这里?不都是盯着江时晏手里的那点儿股权吗?“庄女士凭什么就这么坚定的认为公司一定会破产?”
夏知微笑了笑,索性是连一声小妈都不叫了。庄柔心里忽然打起了鼓,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鬼?她轻蔑一笑:“你该不会以为凭着时晏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吧?”
这哪里是什么股东大会,这分明就是逼宫。她儿子在外面也有一家公司,江氏集团的技术骨干都已经被她挪走。有钱没技术,一样白瞎。“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