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开始发疼,像是被刀绞一样的疼。“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任贺助理以后的工作。”
“二爷……二爷知道吗?”
韩四摇了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贺邵文说过,他是二爷捡回来的孤儿,虽说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可实际上却像是亲兄弟一样。他身边本来就空无一人,现在贺邵文一死,他真的就是孤军奋战了。夏知微对贺邵文的认知还停留在他是个十分幽默且风趣的助理上,虽是个大老爷们儿,却比女人还要细心。韩四带她去了医院的停尸房,贺邵文的尸体就在里面,停尸房的温度很低,致命的一枪是直接从后脑贯穿的,在他眉心的位置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心口是窒息般的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她蹲下来开始疯狂干呕。韩四心里一惊,慌忙将她扶起来说:“夫人,不适应的话就不要看了,等二爷醒来,会给他举办葬礼了。”
“他从小就陪着二爷,人是亨利故意放走的,二爷杀了亨利一条狗,亨利也要让二爷断一条手臂。”
就连赌场那里,亨利知道那些人是故意陷害江旭的,但他就是要江旭死。他不过是在配合二爷演戏罢了,江旭一死,江旭心思不正,亨利早就察觉出他和自己合作心思不纯。在他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他以为亨利蠢,实际上他比谁都要聪明。江旭自以为是,亨利才是最后的赢家。她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不是恶心,而是难受到胃里一阵痉挛抽搐,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二爷和亨利撕破了脸皮,二爷背后没有靠山,他只能靠自己,夫人您有顾家,亨利不敢对您怎样,往后的日子里,二爷会举步维艰。”
亨利的势力很庞大。“昨天邮轮爆炸沉没后,他们并没有找到亨利的尸体,但他一定还活着。”
“二爷的存在,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韩四静静的说着,他想让夏知微明白江时晏现在的处境。“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放心,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不论何时何地,发生何种事情,夏知微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江时晏身边。贺邵文是为了保护那个警察而死的,岸上那么多人拿着枪扫射,他只有把人护在自己身下才能保证他不被子弹打到。可这样也就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沦为了他们的活靶子。他们眼里,人命根本就不值钱,落在了他们手里的人,就只会是一件可以产生利益价值的货品而已。所以亨利会经常通过在邮轮上举办宴会的方式来掩人耳目,去运输货物,货物一旦出境,华国这边想要追踪就是难上加难了。他们会等江时晏醒来的时候在给他举行葬礼,在此之前,贺邵文的尸体会被送去殡仪馆。齐颂芝一直在门口张望着,似乎是在等夏知微回来。顾修明从车上下来,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站在外面做什么,这么冷?”
天已经黑了,齐颂芝心里隐隐不安,抓着顾修明的手说:“微微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担心……”“别担心,她在江时晏那边。”
顾修明牵着人往往里头走,说:“邮轮发生爆炸,他被冲下了海。”
“那他有生命危险吗?”
齐颂芝连忙紧张的问。“看样子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那个江二爷,我还没见过呢,我总想着他什么时候能过来,能被微微看上的人,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可是我们顾家的女婿。”
齐颂芝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有淡淡的笑容。“这次在邮轮上,我看见了榛榛。”
齐颂芝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榛榛怎么样了,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现在被赶出去了,齐颂芝又怎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