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该往前看的时候就努力地往前看,不要总是念着旧人。”
“旧人念久了,也就成了心里的一种病了。”
江爷爷其实很少会在顾知微面前提起江时晏。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她聊一些家常,但顾知微其实并不避讳这个话题。更甚者,她很喜欢听江爷爷说起二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也了解到了最初穆允也的确算得上是二爷的青梅竹马。二爷的性子也不是从小就那么冷的,是从母亲和妹妹死亡之后,他就变得封闭。“江爷爷,人都是念旧的,如果我不念的话,这世上除了您,就怎么不会再有人念他了。”
二爷是个脾气古怪的人,那些所谓的江家人,也从来都只是把二爷当作提款机罢了。就连二爷死的时候,江家都没有一个人前来祭拜吊唁。反而在他死后,一个个如同吸血鬼一样前来企图分割二爷的财产。如果没有顾家帮着管理二爷的产业,只怕如今早就被他们侵占了。。“有你念着他也是好的。”
江爷爷总是笑呵呵的。他本就上了年岁,自从江时晏死后,老爷子受了打击,这两年才缓过来些。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夏日余晖金灿灿地铺在他身上。如同米开朗基罗一样完美的身材,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衬托的男人格外的贵气逼人。深邃犀利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殷红单薄的唇。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副绝佳的画面了。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宽肩窄腰,188的身高给足了压迫感。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顾知微猛然回头,看见的之后微微浮动的窗帘。离开养老院后,外头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再过一个月就是秋天了。帝都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繁华的,它就像是个不夜城,永远没有停歇下来的时候,年轻人们在这座城市打拼,企图创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她穿着最普通不过大白体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头上戴着鸭舌帽,几乎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可即便如此,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和高挑的身材,也总是能吸引来不少目光。夕阳余晖下,她混迹在人群中耐心等待着红灯,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关了手机屏幕,抬头的那一瞬,那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自马路对面而过,即便是拥挤的人群也依旧没能阻挡得住她得目光。她得目光忽然停住,那一刻,心脏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了。二爷!“江时晏!”
在所有人诧异得目光中,在红灯仅仅还有几秒得时候,顾知微像是疯了一样朝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是二爷!是他!她不会看错的。车子在马路上疾驰,几乎是擦着顾知微得身体过去得,路上得人都惊呆了。“你有病啊,想死也别闯红灯,就那么几秒都等不了,撞死了活该啊!”
车主忍不住地破口大骂,然而此刻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发疯般朝着对面冲了过去,她拨开混乱拥挤得人群。那道身影就在前面。快些,再快些。马上就要追上去了。“江时晏!”
“二爷——”顾知微大喊着,企图他会听见。可那前方的身影只是在短暂得停顿后就消失在了顾知微的视线之中。在看见他的那一瞬,她心如擂鼓。许是跑太快的缘故,她跌倒在地上,手机重重地砸了出去。掌心在粗糙的地面被摩擦,瞬间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感。然而当她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周围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时她的幻觉罢了。夜里十一点。齐颂芝才终于等回来了自己的女儿。“微微,你这是怎么了?”
“呀,裤子破了,怎么连手也破皮了,你……你是摔跤了吗?”
不光是手,那原本白嫩的脸颊也有一处擦伤,此时的她看上去无比狼狈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