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他放狗想要将夏妍活活咬死的时候,顾知微就知道穆之绝对不是个正常人。骨子里带着极端。也许他还自带犯罪基因,和常人不同,没有同理心,喜欢虐杀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并且十分偏执。这样的人,二爷落在了他的手里,又怎么会有好下场。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安静了起来,顾知微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这一次二爷会不会敞开心扉告诉她,因为江时晏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对人吐露心声的人。他喜欢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旁人看不透他,顾知微也一样。就在顾知微以为这次他还是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的胸腔里忽然传来一声低笑。“想你。”
“什么?”
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熬不住的时候,就想你。”
顾知微鼻尖一酸,险些就哭了出来,她环抱住男人的腰肢,脸蛋儿贴在他的胸膛轻轻蹭了蹭,眼眶红红的。“对不起江时晏。”
“让你这么辛苦地活着。”
他被穆允囚禁的那段日子,该有多绝望痛苦,长达五年之久的囚禁,如果没有信念,如果不是他有着极强的求生欲,没有人可以熬过去的吧。所以在那五年的囚禁之中,他都是靠着想自己才活下来的吗?忽然间,顾知微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觉得可笑。这五年来,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时间其实并不能治愈这世上的一切伤疤,反而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越发的痛苦。男人低头,看着那埋在他胸膛前小声啜泣的女人。伸手,宽大的掌心落在了她的头顶。“这么难受?”
“嗯……难受死了。”
本来还想努力克制一下的,然而听见江时晏的嗓音,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她鼻子一酸,觉得更难受了。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哪里难受?”
江时晏眉眼清俊,带着无法抵挡的贵气,还有一些潜藏的温柔。他是鲜少看见顾知微有如此脆弱的一面的,明明以往都如同带刺的玫瑰般,很容易就刺伤人。“这里……”顾知微抓起他的手,落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像是被人刚狠狠欺负过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尤其是那一身红痕交错,脖颈上还有江时晏留下来的痕迹,看上去就更加勾人了。他喉咙有些发痒,移开目光,扯过被子将她揉摁在自己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荤笑:“才刚结束,就又想着来勾引我了?”
顾知微呆了呆。然后整个人连同着被子都被江时晏打包给抱在了怀里,大步朝着浴室进去了。哗啦啦——热水倾泻而下,冲洗着两人的身体。顾知微的脸红了,抓着他的手腕:“我……我自己来。”
浴室里雾气氤氲,在一片升腾的雾气之中,她并不能很好地看清楚他的脸。如果能看清的话,也许会注意到男人脸上那微妙的神色。也许是带着几分怜惜的。热水冲刷而下,顺着女人莹白如玉的肌肤滑下,一直到了腰线的位置。“害羞了?”
“没、没有。”
她觉得浴室里的空间很小,导致里面空气不流通,有些热。“以后不会离开了。”
“嗯?”
水流声淹没了男人的声音,顾知微没能听得很清楚,抬头茫然地看向他。她忽然被人抱起,放在了洗漱台上。温软的肌肤和冰凉的洗漱台相接触,冷的她打了个哆嗦。“微微,抱歉,离开了你那么久。”
顾知微的心一颤,嘴角却咧开一抹笑:“你能活着,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不管以前经历了什么,二爷,那都已经过去了,不论贫穷富贵,我都只想你好好活着。”
这是顾知微目前最大的心愿了。“我现在有爱我的家人,也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事业有成,财富自由,所以我目前所求,就只有二爷你了。”
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话,细想起来,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对江时晏敞开心扉过。“所以,你这是在向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