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
与此同时。跨越数百里之遥,骑马而定的皇太极。眉宇间透着凝重,沉声喝道。“这定是明朝的皇帝在京城谋划什么,不然为什么等到现在,山海关那边的明军,竟迟迟不来驰援遵化、三屯营?”
“反进驻在迁安城内,要说这里面没有古怪,肯定不对。”
骑马侯在一旁的范文程,眉头紧皱,思量着自家大汗所讲之言。当前所处的这种境遇,除了这种可能外,貌似还真没其他可能了。只是一向优柔寡断的大明皇帝,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这不符合常理啊!莫不是明廷之中,有了他们大金不知道的人,坐镇指挥此战?“大汗,您是担心崇祯可能布下什么后手?”
思虑再三的范文程,神情恭敬的对皇太极微微垂首道。“你难道不担心吗?”
皇太极皱着眉头,看向范文程说道,“为了当前这一战,本汗将能抽调的精锐,全都抽调出来了。”
“倘若此番进攻大明,不能取得应有的战绩。”
“你觉得代善他们几人,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这袁崇焕是干什么吃的,本汗都等他这么久,竟还没从辽前率部赶来。”
“他不来,本汗怎么实施下一步计划?”
范文程沉默了。当前这种局面,的确是他们所未预料到的。袁崇焕尚未率部赶到关内,山海关那边驻守的明军,也没先于袁崇焕谴援军杀来。等于先前的种种部署,都是无用功。“大汗,倘若是这般的话,可命贝勒阿济格,统左翼四旗及随军的蒙古兵。”
“警戒三屯营方向。”
范文程思索片刻,继续对皇太极说道,“大汗可亲统余下各旗,对遵化城发动攻势。”
“眼下我大金各旗,皆已打造好攻城器械,而遵化守城明军,面对我大金围攻。”
“已军心涣散,遵化城更是人心涣散。”
“在大汗之威下,旬日内,能能踏破遵化城。”
“若明军还无异动,则我大金可携大胜之威,转战三屯营!”
“旬日太长!”
皇太极冷冷的说道,“来人啊,给莽古尔泰传令,命他统御所部指挥攻打遵化城之战。”
“三日内,本汗要进入到遵化城内!”
“喳!”
随行的摆牙勒亲兵,当即应道,随后便骑马飞驰,传达自家大汗之令。“大汗,您说会不会是明廷中的其他大臣劝谏崇祯,才做出这样的举措的?”
范文程还是有些生疑,皱眉对皇太极说道。“臣实在无法相信,在这等剧变之下,崇祯小儿能做出这样果决的决断。”
“难道他就不怕,遵化、三屯营两地,被我大金攻克下来吗?”
“不!”
皇太极挥手否决道,“本汗心里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倘若真是明廷的大臣,有人劝谏崇祯这样做,那也绝做不到这等程度。”
“崇祯先前优柔寡断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大金主力在汉儿庄那边休整,又在遵化城这边扎营,期间攻破了几处要隘。”
“动静闹得这么大,可这数日间,却未遇到一支驰援的明军,这本身就很不对。”
“这一战,必须要速战速决,尽快拿下遵化城,才能打破如此局面!”
破局。就所处的位置来讲,这个词汇,适用于朱由检。适用于皇太极,但同样也适用于袁崇焕!当朱由检身处紫禁城,利用宝贵的时间差,做出相应的调整部署。力求大明在对战建虏中,能多一些优势,少死一些难得的将才。从知晓建虏绕道蒙古,进犯关内三协时。袁崇焕便从宁远城出发,朝山海关赶去,而关锦宁援军,则在其后抽调集结。“督师,情况有些不对啊!”
祖大寿盯着所挂地舆图,皱眉说道,“这赵率教自数日前,便集结数千铁骑朝着遵化城、三屯营方向驰骋。”
“为何却迟迟待在迁安城不出?”
“即便是山海关这边,到现在都不清楚,迁安城方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甚至对遵化城、三屯营一带,连一点军情都未掌握。”
“祖总兵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可纲眉头紧皱,看向祖大寿说道,“难道你是怀疑赵总兵官怯战,所以不敢领兵赶赴遵化一带吗?”
“何将军,收起你那小人之心,本帅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祖大寿冷冷的说道,“当前到底是怎样的战局,山海关这边竟一问三不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疑惑?”
“咱们一路从宁远城赶来,今日方抵达山海关,而大部援军尚在赶来的途中。”
“在这样一种态势下,倘若我们这边连建虏大军打到什么地方。”
“是否攻克遵化、三屯营,亦或者只是保持合围之势,都不明朗的话。”
“那么你来告诉本帅,这一仗,咱们该怎么打!”
“派往迁安城的游骑,不是已经紧急赶赴过去了吗?”
何可纲沉声喝道,“现在这种时候,靠急有什么用?“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稳定住山海关防线,预防建虏分出一支偏师偷袭山海关。”
“并在此期间,摸清楚遵化、三屯营一带战况。”
“还有,我们……”“够了!”
一直沉默的袁崇焕,此刻低声喝道,“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叫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祖大寿、何可纲闻言,看了眼对方,皆露出不善的目光。沉默的站在原地,而袁崇焕则走到地舆图前,垂手而立,双眼微眯起来。“依着本督对希龙的了解,他不应该停在迁安城不动。”
袁崇焕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语气有些沙哑的说道。“趁着建虏在遵化、三屯营一带,尚未占据绝对的优势,未立稳脚跟下,率部进驻到三屯营。”
“等候辽前的援军,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为什么,希龙他率部停在迁安城,之后就未再向山海关这边传递过任何一封军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