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历这等大阵仗,说不紧张是假话。但处在他这样的境遇,别人能退,可他却半步都退不得。周遇吉啊周遇吉,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别叫朕失望啊!……另一边。“周游击,情况有些不对劲呀。”
方正化皱着眉头,看向前方,对周遇吉说道,“咱家听错了吗?”
“为何石门镇方向,传来喊杀声?”
“方大监,你没听错,就是喊杀声!”
周遇吉神情凝重,抬头看着渐黑的天色,沉声道,“看来咱们想在石门镇,好好休整一夜的念头,破灭了。”
“哒哒哒……”杂乱的马蹄声突然响起。勇卫营所撒出的夜不收,怒抽马鞭,胯下战马吃痛下,速度极快的飞驰而来。“报!”
“在石门镇发现来犯的建虏,规模在五六百众徘徊,石门镇堡门已被攻破……”“该死!”
聚在周遇吉身边的数名将校,此刻皱眉喝骂起来。他们都没料想到,兵围遵化城的建虏,竟还有多余的兵马,来袭扰遵化之外的要地。“周游击,你是怎么想的?”
方正化看着渐黑的天色,对周遇吉说道,“是就地戒严,等建虏自行离去后,我们再赶赴石门镇。”
“还是……”“打!”
周遇吉皱眉喝道,“这建虏真真是嚣张至极。”
“进犯石门镇,连在外围放游骑戒备都没做,摆明就是瞧不起咱们大明!”
“方大监,咱们勇卫营,是陛下所缔造的精锐之师。”
“更是奉旨进驻石门镇的,若眼下都不敢言战,那接下来如何担负重任?!”
周遇吉的一通话,叫方正化神情冷厉起来。没错,勇卫营肩负着重担,在国朝动荡之际,就该挺身而出。现在知晓要进驻的石门镇,遭小股建虏进犯,却不敢出战的话,那之后又如何敢主动迎战建虏?“传令下去,勇卫营各部就地警戒,叫武阉骑兵队。”
“分列战阵两翼,戒严!”
周遇吉当机立断道。“另,叫勇卫营所辖正兵本部,百户以上将校都过来。”
“商讨军务,并叫各部把火把点起来,吸引建虏注意,快!”
“喏!”
身边跟随的亲卫,当即分出二十余骑,朝不同方向策马扬鞭。杂乱的马蹄声,在这边荒野响起。方正化见状,便知晓周遇吉只打算叫勇卫营所下正兵出战,不打算叫武阉、辅兵出战……“周游击,武阉骑兵队,亦可参战。”
方正化上前建议道,“能进勇卫营的武阉,皆是精通骑术之辈。”
“叫武阉骑兵队出战,胜算能增强不少。”
“咱家说这些,没有干预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周游击。”
“方大监放心,武阉骑兵队会出战的。”
周遇吉翻身下马,接过亲卫所递地舆图。先是抬头看下天色,随后将地舆图,铺在一处土坡上,“现在天色渐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方大监,等本将一会儿交代完作战部署,你亲领左翼武阉骑兵队。”
“在本部正兵于建虏交战后,伺机冲阵!”
作为勇卫营第一主将,周遇吉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必须要领着勇卫营,尽快适应残酷的战场。眼下进犯石门镇的小股建虏,是一次极佳的磨刀石。所以他要做到万无一失,拿这帮建虏让勇卫营所辖正兵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