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督师!”
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一众将校走进正堂。看着陷入沉思的袁崇焕,恭敬的抱拳一礼道。“嗯。”
袁崇焕应了一声,看向赵率教他们沉声道,“本督今日招你们过来,是有项决断要宣布。”
听闻此言,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露出各异的神情。当前遵化、三屯营两地,被进犯的建虏攻破,甚至还屠了城。他们身为东线扼守建虏的队伍,却迟迟没有收到来自军机处的上谕。此时自家督师要宣读决断,难道是要擅自行动吗?“当前的局势,不用本督多讲,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清楚。”
袁崇焕站起身来,扫视着眼前众将,说道,“就在刚刚,本督得到了一个消息,天子御驾亲征了。”
“……”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人心生惊骇。面露惊色的看向袁崇焕,这消息真真是太让人震惊了。“建虏进犯我大明京畿要地,这等态势下,天子怎能御驾亲征啊!”
何可纲难掩激动的说道。“建虏兵锋之强,远超朝中那帮大臣所想。”
“他们为何不劝谏天子,若进犯的建虏,知晓此事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话音落下,祖大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其他一些将校,也多是难以置信、震惊。“天子心忧前线战局,不想看着建虏肆虐我大明京畿!”
袁崇焕沉声喝道,“我等身为大明臣子,理应为大明分忧,为陛下分忧。”
“所以为避免意外发生,本督决意分兵!”
“赵率教,你率部前往三屯营一带袭扰建虏,不可恋战!“何可纲,你率部前去榛子镇一带进驻。”
“祖大寿,你率部留守迁安城,警戒建虏来犯。”
“本督,亲率三千铁骑,直奔玉田,指挥各地兵马,组织合围建虏一战!”
“这……”听到这话,赵率教、何可纲、祖大寿几人,惊愕的看向袁崇焕。他们没有想到,自家督师竟要绕开天子特设的军机处,临断此战!“督师,此事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
赵率教走上前,抱拳相劝道,“先前军机处明发上谕,迁安城一域,不可……”“本督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袁崇焕瞪眼喝道,“眼下是什么时候?天子都御驾亲征了。”
“我等若不能替天子分忧,先力挫一番建虏的嚣张气焰,那接下来的仗怎么打?!“难不成就眼睁睁的待在迁安城,什么都不做?”
“看着建虏集结重兵,寻得天子御驾所在,然后再现遵化、三屯营之危吗!?”
出于种种的衡量,袁崇焕绝不会坐以待毙。若此战他不能拿下力挫建虏的首功,等此战结束以后,暴怒的天子,定然会给他论罪的。真要是那样的话,先前他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没有了。称赞的美名没了,大明贤良的称谓没了,还丧失了权柄……在这等特殊局面下,必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时间慢慢的过去。另一边,蓟州城。“陛下,您不该御驾亲征,更不该在此时率部进驻蓟州。”
孙承宗面露忧色,对朱由检拱手道,“眼下建虏用计,知晓陛下御驾亲征一事。”
“依着那奴酋皇太极的性情,定然会有所行动的。”
“当前遵化、三屯营两地,已让进犯的建虏攻陷。”
“这等态势下,建虏定会挥师西进,威逼蓟州的话……”“好了孙爱卿,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朱由检挥手说道,“但是当前这等态势下,朕若不进驻蓟州,反朝京城方向撤离。”
“孙爱卿觉得,朕的那狗奴才,会不在前线散布谣言。”
“以此搅乱我大明将士的军心?”
“合着大明遭遇建虏侵略,遵化、三屯营两地百姓,惨遭建虏毒手。”
“本御驾亲征的大明天子,就因自己行踪暴露,便抛弃他们跑回京城了?”
“孙爱卿,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前线的这帮将士,还会拼死抵御进犯的建虏吗?”
朱由检不是不清楚,肆虐辽东的建虏,到底是怎样强悍的存在。也不是不清楚,大明军队的真实水平。只是他还有退路吗?此战若不能将进犯的建虏,坚决彻底的打出大明。那不仅这京畿要地,会惨遭建虏的劫掠和屠杀。以永平府为首的疆域,还将被建虏窃据下来,切断与辽东的联系,届时大明将会被持续的放血。“……”孙承宗、王洽、李邦华等一众人,露出了各异的神情。天子所讲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情。“对了孙爱卿,为何朕此来蓟州城,没瞧见满桂的身影?”
朱由检眉宇间生出疑惑,看向孙承宗询问道,“满将军是忙什么军务去了?”
孙承宗拱手道,“回陛下,满桂奉臣之命。”
“统率麾下铁骑在石门镇、梨河一带,展开刺探、游讯行动。”
“嗯。”
朱由检微微点头,看来遵化、三屯营两地被攻破。孙承宗怕出战的勇卫营,被建虏围攻,故而谴派满桂所部铁骑,展开相应的军事行动。王洽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朱由检,小声对孙承宗询问道,“袁崇焕率部入驻迁安城,是否按我军机处前指明发上谕,固守东线各处要地?”
“传来消息了。”
孙承宗眉头微蹙,低声回道,“说会谨遵军机处前指所定,对迁安、建昌营、卢龙等地加强警戒。”
“一旦建虏有任何异动,会扼守城池抵御,并向我蓟州方面传报。”
“只是……”说到这里时,孙承宗却停顿了下来。依着他对袁崇焕的了解,这般痛快的答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