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啊,免礼吧。”
见到身体微颤的抠门岳丈,扶着周皇后的朱由检,笑道,“国丈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朕刚来坤宁宫这边,就听到国丈的声音了。听起来,颇有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之感啊,呵呵……”闻言,周奎不由老脸一红。“父亲……您没事吧?”
见周奎脸色不对,周皇后关切的询问道,“不然传太医来替您……”“不碍事的。”
周奎闻言,忙摆手笑道,“老臣是见到陛下,有些激动,身体无碍的。”
见到朕激动?抠门岳丈,你不老实啊!“呵呵……”朱由检笑道,“国丈,可是有什么喜事,要跟朕说吗?”
对抠门岳丈的私生活,朱由检不关心,就算给自己再整出个小舅子,也无碍。他所关心的是汇通票号的事情。“有,瞧老臣这记性,真是够健忘的。”
周奎被朱由检一提点,忙点头应道,不过心里却暗暗让苦。眼下这汇通票号,在京城已经开起来了,成效还算不错。但想在北直隶治下的各府州县,全都给开起来,这没个爵位在后撑着,是不行的。“陛下……您和父亲在这里聊吧,臣妾去看看烺哥儿。”
见周奎欲言又止,周皇后便对朱由检说道。对自家父亲的情况,周皇后太清楚了,想要得个敕封的爵位,都快想疯了,但她不想过多掺和此事。毕竟大明的爵位,岂是那般轻易能敕封的?“好,皇后慢一些。”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韩赞周,你们都陪皇后去吧,朕有些事情,要询问下国丈。”
“岳丈啊……朕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这段时间,怎没向朕呈递奏疏呢?”
“老臣……”紧张起来的周奎,变得有些结巴,看向朱由检说道,“汇通票号,在京城的崇北坊建起来了。成效还算不错,比较喜人。所存已有三万多两银子,押物借贷出去两万一千八十九两银子,老臣想着,这点小成效不必惊动陛下。想着等在京城这边,多开两家分号,于通州立起分号后,再向陛下详细呈禀此事。”
“嗯。”
朱由检点点头,夸赞道,“岳丈的差事,办的不错。人手方面,要多多筛选好,也多培养些。多余的话,朕就不赘述了,这个汇通票号,若岳丈能平稳的开遍北直隶的各府州县。那一个伯爵,朕是能敕封的。”
抠门也算一种本事。这样的人,一般都贪财还怕死,若是用对了地方,那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的。心惊胆战的周奎,听闻此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忙拱手道,“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负圣恩!”
“希望岳丈能切实帮朕分忧。”
朱由检澹然道,“汇通票号的差事,要是敢办砸了,或给国朝造成动荡,那就数罪并罚了。到时休怪朕不讲情面!”
敕封抠门岳丈爵位,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周奎作为大明皇后的父亲,地位尊崇的皇亲国戚,按制是要敕封的,无非就是早与晚罢了。朱由检不会在这上面卡着,没理由,也没道理。就算是为了周皇后,抠门岳丈的嘉定伯,朱由检都给他预留好了。“陛下,臣妾见父亲离开时,情绪有些激动,您不会许……”回到寝宫的周皇后,见朱由检笑着起身相迎,娥眉微蹙道。“国丈他啊,就是想替朕分忧,替大明做些事情。”
朱由检笑着打断道,“皇后放心……该敕国丈的爵位,朕是不会忘的。现在皇后要做的,就是安心养好胎。为朕,再诞生一位皇子。朕先前给皇后所言的,定要没事多做些,但也要看顾好身体,怀胎十月,真是件不易的事情。”
“陛下……”周皇后闻言,心里暖暖的,倚靠在朱由检的肩膀上,觉得分外踏实,眉宇间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为了这敕爵之事,自家父亲每每按制进宫,都要提上几句,扰的周皇后亦是心烦。自家父亲的脾气秉性,周皇后心里是清楚的,但……“好啦,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见周皇后这般,朱由检笑着轻抚周皇后,笑道,“朕这些时日,忙于政务,有疏忽皇后了,今夜就多陪陪你。”
“不碍事的。”
周皇后脸颊微红,抬头道,“陛下心忧社稷,大明又有那般多政务要处置。陛下不可因后宫事,耽误国朝要务。臣妾在坤宁宫安好,烺哥儿身体健硕,陛下没事能来坤宁宫休憩就好。说起来,陛下又消瘦不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不管外朝遇到多少糟心事,后宫能有这样贴心的妻子,对朱由检而言,都是极为幸运的事情了。或许在后宫,朱由检有不少妃嫔,但心里真正视为妻子的,唯有周皇后。想起甲申国难发生的种种,朱由检的眸中闪烁着精芒,不管这皇帝多难当,他都要逆天改命!折腾这般长时间,和初来这个乱世时相比,大明国朝的局势,已然初步安定,所谋定种种部署,也都有所起色。他所扇动的蝴蝶效应,必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越变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