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闵洪学当即作揖道。权力斗争,向来没有对错一说,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源,就是利益使然。位置就那般多,你占着位置,就影响到我升官发财。既然不是同一派的,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等等。”
温体仁开口道,“最近在京的那些勋戚,一个个表现得都很快,对天津那边很关心,找些可靠的人手,去天津打探下情况。过去本辅总觉得开海一事,陛下会受朝局的影响,而被迫再做出让步,现在想想,这一设想是不现实的。只怕那些勋戚啊,也被陛下组织起来了,如果开海通商真有暴利的话,咱们的人也要秘密跟进。”
“喏。”
闵洪学再度拜道。一直以来朱由检就坚信一个准则,只要在大明的境内,形成某些小的改变,并且坚定不移的支持。那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到越来越多的群体。神州这片疆域上,向来都是领先于世界,不管是哪一时期都是这般,这也使得目空一切渐渐形成风气。在鞑清之前的闭关锁国,多数是觉得神州之外的疆域,就是一片片贫瘠所在。主动去开海,去对外接触,那纯粹是劳民伤财之举。可事实上并非是这般。开海,代表着一种扩张的先驱,特别是对现阶段的大明,内部矛盾激化。所面临的问题众多,如果不设法疏导出去,靠着靠海,靠着战争,去转移相应的矛盾和问题,那只会形成倾覆的结局。……乾清宫所在。“这个李自成啊,还真是够有野心的啊。连天佑殿、枢密院都鼓捣出来了。”
朱由检倚靠在龙椅上,看着金州呈递的密奏,似笑非笑道,“这是生怕朕会恼怒,继而断掉和他们的贸易啊。”
“皇爷,要不要司礼监这边,谴派人手去天津?”
王承恩微微欠身,开口道,“这李自成野心勃勃,竟敢背着国朝,背着皇爷,做出这等事情来。要是不稍加惩戒的话,只怕他也会像建虏一样。”
“不必了。”
朱由检淡笑道,“朕先前还有些担心,李自成所领的辽东义军,会被黄台吉所领的建虏八旗,给干掉。要是这样的话,辽地的制衡就确保不了了。现在好了,李自成有这些野心,代表着他不会轻易屈服,有辽东义军的存在,孙承宗他们的压力,才会相应的减少。”
王承恩露出不解的神情。一直以来对朱由检扶持李自成所部,王承恩就存有不解。倘若任由李自成这般在辽地发展,那最后真的膨胀起来,岂不是会让大明国威受损?可是王承恩不清楚的是,朱由检需要像李自成这样的势力,来帮大明分担辽地压力,顺带帮着推动大明的军工产业发展。刺激产业发展的核心,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订单,毕竟有了订单,就有了贸易往来,有贸易往来,就存在钱财流转。或许李自成所占地域,所存金银储备不多,但是拿建虏的脑袋,抢夺的战马,甚至治下的矿藏、木材等,都是能进行等额交易的。有了这一驱动下,李自成想要维系住所辖势力,就必须要不断扩张。到时辽地的战争就会更加频繁,而大明的各部军队,也能相对应的展开行动。这就会形成畸形的战争贸易,不过朱由检并不在意,不管是何种形式的发展,只要能推动大明的产业发展,都是好的趋势。“司礼监拟份密旨,派人去辽地一趟。”
朱由检想了想,伸手对王承恩说道,“考虑到辽地的复杂形势,倘若到后期辽东义军,无力再拿钱财来交换火器、火炮、火药等各项军需。朕不介意和你们用从建虏手里抢回来的土地进行交换。当然此项约定,要等到崇祯六年才能生效,所以趁着现在建虏势颓,就好好的发展吧。”
“喏!”
王承恩忍着惊疑,当即作揖道。既然李自成存有这样的野心,那朱由检肯定要添把火,加把柴。让李自成带领辽东义军,好好的和建虏掰掰手腕,没事就打打仗,爆发一场冲突。倘若建虏扩张的趋势,能被这样一直约束着,那时间拖得越久,对大明就越有利。毕竟建虏八旗虽强,可他们的战争潜力太差了。特别是内部矛盾同样不少,朱由检就是要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优势。继而让大明逐步收复辽东,并在这一过程中,让大明实控的辽东推动改变。“皇爷,这是司礼监所收,通政司转呈,涉及到弹劾的奏疏。”
王承恩捧着一摞奏疏,走进东暖阁,对伏桉忙碌的朱由检禀道,“合计有六十七封,都是……”嗯?朱由检放下御笔,皱眉看向王承恩,这好端端的,朝中为何出现这般多弹劾奏疏。毕竟周延儒、徐光启他们,虽说就地方火耗、清查赈灾等事,奉旨巡察北方诸省。不过查明的情况,呈递进京的奏疏多转到都察院、廉政公署。“都是什么情况?”
看着御桉上的奏疏,朱由检拿起一封,皱眉道,“都是哪些人所呈,又牵扯到哪些人了?”
王承恩微微欠身道,“启禀皇爷,据司礼监整理所查,和地方火耗、清查赈灾相关。牵扯到户部、工部、兵部等有司。这些被弹劾的官员,多是些东林党人,也有一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