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行政班底,朱由检是想通过长效的运转,多为今后的维新变法扩充队伍。但凡进内务府这一体系,都将会打上相应的标签,通过这等主动进取的方式。朱由检要让文官群体分化和对立,在他的绝对掌控下,将权力斗争限制到一定程度,继而有序推动维新变法。“官办处所呈递的奏疏,朕看了。”
朱由检收敛心神,环视殿内诸臣,朗声道,“先前所筹建起的数十家国营诸厂,在直隶、山西、陕西等地,所取得的成效是显着的。在各地巡抚和赈灾行署的配合下,帮助地方疏导一批灾民和流民,所聚拢的规模超过十万众,这是值得肯定的。十万众的脱产群体,就代表着十万户,他们能通过相应的活计,赚取到养家银子,那就不会遭受到影响。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内务府在今后一段时期,必须筹建起更多的国营诸厂,以减少各地破产群体的规模,确保地方的秩序安稳。”
朱由检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所筹建的国营体系,要是做不好监察,要是做不到分权,就会是另一种形式的匠户制度。不过鉴于当前特殊的国情,朱由检必须要先把框架搭起来,在发展国营体系的同时,做好相应的监察和分权。朱由检继续说道,“今后内务府这边,每年要筹措五百万两银子,和各地经受考察的群体合资,筹建起一批国营诸厂。涉及矿藏、冶炼、建材等领域产业,积极在各地招募青壮,针对国营诸厂的发展,必须要有针对性的表明发展需求。内务府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是要赚取到相应银子的,继而养活这庞大的脱产群体,让所涉足的产业发展起来。”
想有效推动原始工业化,就必须国营和私营齐头并进,那一环都不能出现问题。特别是涉及国计民生的领域,国朝必须实行有效垄断,掌握着相应的话语权。这样才能避免所颁政策,不会被各个群体所掣肘和胁迫。“陛下,每年五百万两银子,这是否有些太高了?”
钱肃乐面露忧色,拱手作揖道,“内务府筹建这般多的国营诸厂,固然说能帮着地方减轻压力。可是这牵扯到很多层面,如果说外朝有司衙署……”“高吗?”
朱由检出言打断道,“错非内务府这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朕会定到每年一千万两银子。可是内务府并没有这般多的银子。朕也知道纵使每年五百万两银子,对内务府的压力很大。不过这件事情必须做好,朕不希望因为土地兼并的问题,影响到社稷的安稳。”
内务府这一体系,是推动维新变法的特殊产物,等到朱由检所明确的部署,都逐一的落实下来,涉及到大明的政体改革,就会跟着推动起来。现在内务府所辖国营诸厂,涉及到国计民生的领域,都会逐步移交到国朝新筹设的衙署直辖。不过当前这种形式,朱由检想通过外朝有司衙署,来大力发展国营诸厂,是不现实的事情。特殊时期的过渡,是要谨慎的稳健迈出步子,但是该施加压力就必须施加压力,朱由检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小冰河时期的灾害侵袭,大明治下严峻的土地兼并,仅仅是这两项客观存在的事实。不给大明各地摸索新出路,像过去山陕的流寇叛乱,就会在其他地方,以各种形式爆发,那样朱由检就会更被动。既然没有绝对的参考经验,那朱由检就要用自己的方式,通过对大明的了解,来逐步的推行他所明确的维新变法!这期间必然会出现权力之争,必然会发生阶级矛盾,必然会产生舆情风波,必然会形成粮食危机,可是那又能怎样呢?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倘若只会瞻前顾后的话,那江山倾覆的命运就不会改变,任何形式的新生,不都是在一次次斗争中碰撞出来的?朱由检始终就坚信一点,既然选择做某件事情,那就要拿出高昂的斗志,去不断地迎难而上。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帮着自己解决各项问题,继而确保想做的事情能够真正做成。集中力量办大事,是朱由检一直在追求的治国理念。不管是涉及到哪一领域,想要促成所谋的部署和谋划,朔本求源下都会聚焦在人上面。倘若违背了这一现实依据,就算做的再多,投入再多,终究是徒劳无功,不会产生任何有用的积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