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舰队承接,负责转运至锦州港一带……”“截止到御驾离津,军机处来报,以戒严鄂尔多斯、河套、东土默特等部蒙古为由。向九边重镇明发上谕,已八百里加急传递各处……”“截止到御驾离津,辽东巡抚府来报,涉及西线转运诸事,皆已明确……”朱由检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聆听着。数十众披甲挎剑的军机处参谋,一个个神情冷峻,齐聚在战争沙盘周遭,禀明着各自负责的事宜。王在晋、杨嗣昌、温体仁、周延儒、王洽等一众随驾大臣,站在原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天子。“曹文诏所领神机营,走到何处了?”
朱由检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战争沙盘,“作为御驾前军所在,自朕下达旨意后,神机营就急行军赶赴天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启禀陛下。”
一名军机处参谋上前,挺胸启禀道,“距御驾离津前数日,御驾中军所接军令。神机营先遣军,已从辽河口一带登陆。神机营主帅曹文诏,在中军主力登船渡海后,就至今未向御驾中军呈递军情。”
“到底还是出现了些偏差。”
朱由检站起身,缓步向前走着,俯瞰着战争沙盘,“及时整改,像这等情况,朕不愿再看见。”
“喏!”
看着眼前的战争沙盘,涉及到各处的调动一目了然,这一仗打下来,朱由检知道会打掉很多钱粮。可这一仗必须要打。或许国库、内帑的财政赤字,都将出现不同程度的累加。可只要能战胜建虏,能收复辽东所有失地,达到既定的战略部署,那么这批流向民间的钱财,必将成为战争态势下的一种反哺。让直隶、辽东、山东等地得到相应发展。打仗,打的就是钱粮。“陛下,御驾中军抵达辽河口一带,是否能暂驻辽阳镇?”
王在晋想了想,讲出心中的担忧,“仅以数万御林军精锐,就一路急行军赶赴沉阳城,与那李自成……”“怎么?卿家是胆怯了吗?”
朱由检眉头微挑,迎着无数道注视,看向王在晋说道,“朕御驾亲征的消息,必然已在辽东传开,建虏那边也已知晓情况。越是这等态势下,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知朕的想法。沉阳城外的浑河畔,就是朕要驻扎的地方。那里,是我大明必须要牢记的地方。御驾中军要做的,就是不能影响到辽地各部的调遣,再者言,有曹文诏所领神机营,先行赶赴沉阳一带,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从明确御驾亲征一事后,朱由检就变得异常忙碌,也就是现在从天津乘船渡海,沿辽东湾赶赴辽河口,他才稍稍放松一些。随驾出战的队伍很庞大。为确保既定的战略部署、战术安排,能有效的落实下来,朱由检就大胆采取压茬交替行军的方式。单单是随驾出征的各部精锐之师,就按照所领军令展开行军,从天津、秦皇岛、山海关等处出动。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抵达预定的区域内进驻。御驾亲征这一战,单单是朝堂中枢所在,朱由检就调走了百余众官员,无一例外,这批官员皆是守旧派代表。大派系也好,小派系也罢。朱由检以御驾亲征的名义,将朝堂腾空一部分核心群体,叫维新派能够掌握话语权,让徐光启他们坐镇。朱由检就不相信这等态势下,围绕维新变法的初期部署,还能遭受到强烈的反对和阻力。他这个大明天子敢出现任何意外,随驾的这批群体中,多数都要跟着一起陪葬!“陛下,曹文诏所领神机营,乘船呈递军报。”
就在此时,兼领龙舟守备的王来聘,快步走进船舱,向朱由检禀道。“念。”
朱由检平静道。大规模战争态势下,体系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其中的军情传递,更是维系全域战局的关键所在。从驿传改制以来,朱由检就格外重视此事。“臣…神机营总兵官曹文诏,于辽河口叩首……臣所领神机营,尊奉陛下旨意,顺利在辽河口一带登陆,现朝沉阳一带进发。随军御驾特派前指,将于辽阳镇离军进驻……”听到曹文诏所呈军报,朱由检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只要神机营没有出现问题,那么围绕辽前的这一战,就基本能明确一半的胜利!特别是随同神机营,一起乘船渡海的御驾特派前指,这是专门负责东线后勤保障的一个构架缜密、层次分明的庞大队伍。里面的人,皆是朱由检挑选的。甚至后续还会补充进一批,由他们进驻辽阳城,专司后勤保障事宜,那涉及该部分事宜就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