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箫珂有些意外，自己说得那个理由的确是很牵强，但是徐如意奶奶说得那话，她还是有些内疚。徐如意就是死在自己面前的。即便他们不是很熟悉，可是她可以感觉到徐如意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人家把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徐徐地走进屋子里，她打开门，招呼箫珂进去坐坐。这样的平静已经超出了箫珂的预料，知道了孙女出事了也不哭也不闹，要么就是铁石心肠，要不就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事情。“你叫箫珂对吧？”
夜风凉飕飕地灌进箫珂衣服里，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个人就知道自己叫什么。她也从未见过他们。看出来她被自己吓到了，老人抱着包呆呆地看着门外，仿佛可以把人给看出来似的，她拉着箫珂的手，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意最后走得痛苦吗？”
痛苦……当然痛苦，七窍流血，被活活烧成灰烬，而且在之前小腿还被人给动过了，生前死后都遭了不少罪。可是她要怎么忍心说实话，箫珂压了压嗓子：“她很快地就去了，并不……痛苦。”
老人声音颤抖：“我就告诉那个孩子，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天上没有馅饼会掉下来。她上一次回来，我就觉得这个孩子奇奇怪怪的，晚上我去她屋子里看她小腿上缠着纱布，她带着假腿。我以为她是出车祸，后来她有了一大笔钱。说有钱照顾我了。如意啊……是奶奶连累你啊……如意……”箫珂还是不明白，她是听徐如意的话过来保护这个奶奶的，可是这里没有什么人来，是不是徐如意想多了，压根就没有人来伤害一个老人。“奶奶，您别伤心，您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您怎么知道我叫箫珂？”
老人站起来，仍旧是死死抱着包，拖着身子去把门关起来，她在自己床底下翻出来一只木盒子，把木盒子递给箫珂。“你想知道什么，都在这里了。”
说完，她就坐在床上抱着包，一声不吭地流泪。干枯的手在包上来回抚摸，嘴里喃喃自语：“傻孩子……奶奶的心肝啊……没有你，奶奶怎么办。”
箫珂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把盒子打开，看到了一本脏兮兮的日记本。打开日记本翻了翻，前面都是如意对奶奶的关心，在学校的生活。“2018．10．9奶奶这些日子身体很不好，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办啊……”“2018．10．20奶奶说有人送她去医院看病了，是哪个好心人啊，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下午的时候，有人来医院找我，说奶奶后续治疗还需要一大笔费用，可是我没有，根本拿不出来啊，怎么办啊……”箫珂越发肯定徐如意就是被人给利用了，她像是一条鱼，那个放鱼饵的人正在慢慢地收网，看到十天前的日记时，箫珂眼神一冷，手指紧紧地摁住日记本。“2108．11．2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我早就知道，但是只要奶奶好，什么都好。一双腿而已……没事的，只要奶奶好……”箫珂捧着日记本，余光瞥到了徐如意的包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