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嘛,正常人有这样的思维也可以理解。我想问的是,你和赵平海的女友陆凌曼是什么关系?”
陈奇宇眼神有些躲闪,尴尬而又敷衍地笑了笑。“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向庭安决定诈他一下。“当然有关系,而且还很重要。毕竟如果警方把赵平海的死归于情杀的话,你可就是案子的第一个嫌疑人啊。”
“什么情杀不情杀的!你说话要将证据的!否则我告你恶意诽谤!”
陈奇宇脸上有些挂不住,甚至想起身把向庭安请出门。“陈编剧,这可不是我说的。来您这之前,我去过陆凌曼那里,这都是她交代的,她的那个杯子还是你送的吧,挺贴心的。她也说过,你时常带她去阳光国际酒店。如果你觉得她说谎诽谤你,那我们一起去找她对质一下?”
向庭安佯装要出门去找陆凌曼,他料定陈奇宇一定不会跟他去。果然,陈奇宇立刻拦住了伸手开门的向庭安,赔笑说:“陆凌曼刚刚痛失男友,我们还是先不要去打扰她了吧。再说了,这那么多人,我日后还得在剧组混呢。”
“呃,这样啊,那我们还是在这聊吧。”
“对对对!我们在这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坐坐坐,我来倒点水。”
陈奇宇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但提到水,向庭安忽然想到了铅锡水壶。“陈编剧,你刚刚说中午不舒服,是不是感觉腹部绞痛啊?”
陈奇宇连连点头:“对,我躺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在赵平海房间那会,我还跟卓导提过,他还当我说笑呢!”
向庭安又问了一些问题便离开了。他走到别墅外,站在赵平海房间的窗口朝里看去,可以清晰看到赵平海的尸体。墙上确实有攀爬的脚印,向庭安在地上找了一会,发现一块石头的棱角处,也有玻璃粉晶状的痕迹。应该就是陈奇宇拿来砸碎窗户的。向庭安用手机拍下了脚印,又把石头装在塑料袋里保留,方便以后提取更多的线索。做完了这一切,他站在窗外发呆,但脑子快速思考着。“如果陈奇宇真的铅中毒,中午应该很难再去行凶。假设赵平海是铅中毒致死,那么两人同时中毒,为什么陈奇宇只是腹痛,赵平海却死了呢?难道凶手是把毒下到了饭菜或器皿里?不,这更难。饭菜中午每个人都吃了,所有人都没事,而且赵平海是自己去厨房盛的饭菜,凶手不可能提前预知他要吃什么或者用哪个盘子打饭。想要确定这点,只有等警方来了之后,把赵平海房中的剩饭剩菜拿去化验了。”
向庭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准备回别墅时,忽然看到孟刚带着苗秀和马晓晓正往山林中走去。“咦,奇怪,苗秀怎么跟马晓晓、孟刚混到一起了?”
黄昏傍晚,入秋的山林不同于城市的喧闹,夕阳下的雾霭代替了喧哗的霓虹,在只闻扑羽声,不见雁归去的林中,孟刚带着苗秀和马晓晓在山林间漫步,林间隐约还透着那栋老别墅泛黄的光。天色暗得很快,山林里透着微微的寒意,视野也渐渐缩小,却依然磨灭不掉马晓晓享受山林水色的乐趣。只是马晓晓很奇怪,为什么孟刚今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要带上并不熟悉的苗秀一起出来。但从小父亲告诫她,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少,烦恼也就越少。所以关于父亲和孟刚的一切,她这个做女儿的从不多问。至于被孟刚突然敲门邀请出来的苗秀,此时更是云里雾中。走了一段路后,孟刚停下脚步,对马晓晓说:“大小姐,我跟这位苗秀同学有些话要说。”
马晓晓明白孟刚的意思,对苗秀善意地微微一笑,便走远了一些。苗秀面对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略显紧张。“叔,请问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你叫苗秀,RH阴性血,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苗秀愣住了。“其实我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聊聊十四年前的事。”
孟刚正要继续说话,突然,不远处的马晓晓传来一声惨叫。孟刚和苗秀转头望去,马晓晓已经倒在了草地上。而她侧前方的林中突然掠过一个人影。“什么人!”
孟刚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护在了马晓晓的身前。就在这时,孟刚感到眼前一点寒光乍现,他下意识闪身躲开。只听“噌”的一声,一支褐色的短箭扎进了孟刚身后的树干上。“是弓箭!”
孟刚伸手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甩手向人影的方向掷去,接着迅速抱起马晓晓,躲进身旁一颗较为粗壮的树后,在看马晓晓,咬牙强忍着痛楚,一根短箭刺穿了她的肩下,鲜红色的血顷刻染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