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张正威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甚至比在警局里和警员们开会的时候还要认真严肃几分。“所以，张局，你是打算在人海里‘炸鱼’？”
赵洋问。“对。”
“可要是‘炸弹’放不好的话，可是会殃及池鱼的。”
“我有考虑这个问题。”
“要是失败了？”
“那就是两条人命。”
张正威说。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好几秒，两个人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在以前办案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这样的方法，但是这样的方法需要承担的风险太高，在道德上更是不被允许了。净化恶魔的天使，把白翎送给恶魔作恶。这显得多么荒诞。但是眼下，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从任何有可能的线索里一一入手了。曾教授听完，作沉思状，嘴里喃喃道：“你们怀疑凶手在学校里，这无可厚非，但是在我协助你们之前，我想请问，你们拿什么保证学生的生命安全？”
对未来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把握得准确，在加上之前命案的发生真的太诡异了，凶手就像一只鬼，潜伏在周围，等阳光退散，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陷入地狱。没有人知晓，他到底在哪。“堵上警察的名义。”
裴琳突然举起手说，迎来了众人的目光，她觉得这一举动未免过于幼稚傻逼，最后萎萎地垂下手去。张正威也没有打算正面回答，而是话题一绕，说道：“对幕后凶手目前的定位还不是很明确，只能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潜伏在天州大学里。”
对张正威这个回答，曾教授看上去并不是很满意，一脸的质疑，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说：“哎，具体说说吧。”
张正威用眼神示意了裴琳解释几起学生命案的详细内容，只不过隐去了一些比较敏感的细节，他们并不想对曾教授隐瞒什么，而是真正把他当成协助警察的战友。曾教授在听的过程中满脸沉重，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所处了几十年的学校，居然会发生这么吊诡的事件。等裴琳阐述完整后，她松了一个气，接着就等着曾教授的态度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有两名死亡的学生都是这所高校里的学生，而且其中还有一起案件和学生命案有明显的关联，所以才将凶手定位在这所高校里。”
裴琳解释道。“嘶——”曾教授侧着脸问，“致命毒物这种东西，虽然我不是搞理化的，但是医院也是有的吧。”
“有是有，但是市医院距离案发地点四五十公里，和这所学校也相隔三十多公里，或许跟您怀疑的一样，但是从犯罪动机上，还没有找到突破的点。”
赵洋说。“这样啊。”
“抱歉啊，曾教授，我们已经跟学校商量好了，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学生们的安全，只希望您能全力配合。”
张正威说。“……”曾教授扫了周围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虽然有点麻烦，到底需要我具体做些什么事？”
“把我们提供给你的资料，编上校刊，全校宣发。”
听到这里，赵洋、裴琳还有罗南还是颇为震惊，即使之前有猜测张正威会采用这种做法，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就表示警方已经被逼急了，没有那个时间继续去追案寻踪了。不能在让凶手继续犯案！这是张正威的决心。“说真的，张局长，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种偏激的做法还是有失偏颇，一来，校刊是在学校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宣发了，直到现在它所包含的东西已经不单单只是校园信息和新闻热点那么简单的东西了，里面更有着学校传承的精神和历史文化，我是说如果，如果把犯罪信息编上校刊，但是最后没抓到凶手，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如实在上面刊发结果？这根本就是对学校精神的一种侮辱，到时候凶手杀的就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了，所有人的希望都会被他轻松剿灭。”
曾教授不愧是文学教授，说起话来一板一眼，考虑长远周全，这种关系到学校声誉的事情，一定要慎重考虑。“当下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就怕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赵洋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裴琳问。“对了，可以挂到网上啊，那样看到的人就会更多，更难满足凶手的变态满足心理。”
罗南说。“不，不行。”
张正威想了想，说：“事件还没有扩散到整个社会，我不想引起社会上的恐慌，网络和学校的人数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就无路可走了嘛！”
罗南唉声叹气地抱怨着。四个警察一起沉默了下去。“要不这样，换别的刊物，同样是全校性质的。”
曾教授突然说。“什么？”
张正威抬头。“比如文学社刊，但是文学社刊不是由我负责，而且这种阴暗的刑事案件是不可能写进文学刊物内的。”
“那您是说？”
接下来这句话，曾教授想了很久，一直不肯拖出，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埋在心里，辗转了很久才彻底放下，“我记得学校的推理社有发行过社刊，找推理社的话，应该可以。”
“推理社？”
赵洋不明白。“就是一群对悬疑推理感兴趣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裴琳解释说。“呵……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办案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也不是全是关于刑事案件的。”
裴琳白了赵洋一眼，补充说明。“那这个推理社现在由谁负责？”
张正威问。“这个我不清楚，这一块我不负责。”
曾凯歌说。“那您能不能？”
裴琳说“这个可以。”
曾教授考虑一下，“明天我就去校学生会社团部那边看看。”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