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古安生和弥子就直接离开了。从一开始,古安生的目标就是冲着这些奖励来的,所以对于布洛妮娅之前开出的开国公之类的地位承诺,古安生是真的毫无兴趣——他连在斯兰王国打下的佣兵团基业都直接甩手丢给了米娜、海伦和安妮处理,怎么可能会对这些基建经营类的游戏模式感兴趣呢?所以,等到艾西亚派人过来邀请古安生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带着弥子走人了。于是那名门塔拉陛下的使者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站在仁慈教会的大门口风中凌乱了。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古安生和弥子两人才来到利尼斯的出城口。相比起入城时需要排队和等候检查,出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除非是商队要离开,那么城防军才会进行检查,像古安生和弥子这样完全就是佣兵打扮的人,在利尼斯没有进入戒严和战时状态,自然不会有人去阻拦他们。“所以,你真的愿意放弃开国公的地位吗?那可是真正的大公呀。”
弥子似乎还是无法相信古安生居然真的不在乎地位和权势,一路上已经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了,一直到现在,真正的离开了利尼斯后,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那又如何?我又没有管理领地的能力。”
古安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且这领地一旦接手管理起来,那我就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天天就在城堡里算那些无聊的账本。”
“你不是有手下吗?”
弥子见自己终于问出一个不同的答案,突然就来了兴致。“那些家伙当个佣兵还行,管理领地的才能那是一个都没有。”
古安生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哦,不对。……我有一个管家,他的背景还挺不简单的,看他的言行举止,我怀疑他应该是某个贵族的子嗣。……嗯,可能是个没落贵族,又或者是家族出了什么事,反正估计应该是有点故事的。”
古安生说的人正是维洛斯。与佣兵团里那些叫什么努比-瘸腿、多玛-大熊之类的家伙不同,他是有着正儿八经名字的家伙。从图塔那里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的平民基本是不会有姓氏这种东西。通常他们就只有一个名字,只有那些稍微有点“资历”的人才会有一个绰号,或者别称之类的玩意。而一般只要不是太过难听或者带有贬义,大多数平民还是很喜欢把这类绰号加入到自己的名字里,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件挺有气势的事情。例如,多玛-大熊。至于瘸腿的努比,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而维洛斯-安塔丽娜-罗尔德这种“个人名-祖名-姓氏”的三段姓名,则是属于标准的贵族子弟名字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贵族,因为一般的小贵族通常是不会有“中间名”的。古安生一直觉得这个家伙的身上肯定有一条隐藏任务链,本来他还打算去刷一刷的,结果后来战事爆发也就没空去刷了。而等到战事结束后,他又跑到了圣罗兰王国来,而且在这边还一呆就是七、八个月,也不知道等他回去后,那个小佣兵团还在不在。“不管是没落贵族还是破灭贵族,终归应该有点能耐的,除非是纨绔。”
“维洛斯应该不是纨绔。”
古安生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或者以前是,但遭遇到一系列的劫难后,应该也不是了。”
他是古安生钦定的山猫佣兵团管家。不说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起码他管理山猫佣兵团的后勤工作时,那是把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条。最重要的一点是,账目清晰!不管是战利品入库、后勤采购、资金支出等等,那账本古安生一看就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比起山德当初把佣兵团交给他时,那本不仅字写得很丑,而且还有很多语法错误、以及一大堆糊涂帐的账本,那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我有点好奇,你之前都遇到了些什么?”
“大雾森的黑水部落,知道吗?”
“知道。”
弥子点了点头,“大雾森除了沉冬和血狼两大部落外,与有鳞、黑纹、猎犬等几个部落,并称为大雾森最强的部落之一,似乎是最近这些年才突然崛起的。……你之前似乎也有提到过几次,之前和深渊教会的【博士】合作的,好像就是这个黑水部落吧。”
“嗯。”
古安生肯定了弥子的说法,虽然关于黑水部落的事,他大多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黑水部落的人把我抓住了,然后我就在他们一个劫掠营里,带着一群俘虏杀出去了。……之后也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这样成了一个佣兵团的团长了。”
古安生长话短说的向弥子总结了一下一年多前他的经历。从斯兰劫掠营开始说起,接着又在哥谭领的阿卡姆小镇干翻了几支佣兵团,然后又去大雾森救了两个指挥官,最后带着一群佣兵莫名其妙的收编了一支狼骑兵部队,并且还帮着斯兰王国打赢了一场卫国战争。就这段经历,古安生觉得就算写成传记起码也能够写个六十万字以上了。但碍于他的口才不是很好,所以零零碎碎说出来的内容就只有:我冲了、我杀了、我干了、我赢了这么几句话。听得弥子一脸的迷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好。“我还真想见见你的那群手下呢。”
弥子轻咳了一声,顺势转移了一下话题,“听起来似乎都是些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
古安生也挺有同感的说道,“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所以只要把他们都安排到擅长的位置上,每一个人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像米娜和海伦,她们可能不太适合当一个佣兵团的团长,但海伦身先士卒和勇往直前的气概,却非常适合当攻坚队的队长,米娜其实也差不多,她的战略眼光差了点,但给她一个指定目标的话,她的战术素养还是很厉害的,总是能够完成目标。”
“除此之外,还有山德、图塔,他们不擅长正面作战,但在情报收集和伪装方面却是很厉害。”
“还有小约翰,我发现他很擅长分析和统合既有情报。”
“还有安德烈和安德丽娜兄妹。……安德丽娜虽然嘴巴毒了点,讲话有点不留情面,但她其实是个很厉害的教官,她在培训人才方面很有一套,不过只限于弓箭手;而安德烈,这可是一位真正的丛林战大师,他的丛林作战经验异常丰富,而且对时机的把握也很精准,不过与他的妹妹安德丽娜一样,他也就只能在丛林战的时候才能够发挥出色了。”
“还有马塔尔。……他是血狼部落的候选继承人,个人能力算是比较平均,但他的耐心很好,而且或许是因为狼骑兵出身的缘故,他特别擅长奔袭作战,战术穿插能力也很强。可惜我的狼骑兵不够多,不然的话他应该能够发挥出更强的作战能力。”
听着古安生如数家珍般的说出那些她不认识的名字,弥子总觉得这样的古安生眼里有光。“你是真的将所有人都记在了心里呢。”
“当然。”
古安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些追随者可是他最宝贵的人才了,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这么一点家底——这些人不适合去管理领地,但如果运用得好的话,打仗之类的是绝对够用了。“那……安妮呢?”
弥子突然笑眯眯的说道,“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帮你争取斯兰贵族身份的女人。”
“安妮又不是我的手下。”
古安生摇了摇头,“我跟她是合作者身份。……唔,算是盟友关系吧,她给我送了两支佣兵团,作战能力算是中规中矩吧,没有太过出色的地方,但也没有明显的薄弱处。不过比较麻烦的是,因为他们太过成熟了,以至于我很难把他们编入山猫佣兵团,但在我来圣罗兰王国之前,我已经把这件事委托给米娜、海伦和安德烈、山德他们了,希望这次回去后,他们已经完成了这件事。”
“哦——”弥子拖了一个长音,“送了你两支佣兵团呢。……她好有钱呀。”
“对。”
古安生迅速的点了点头,“安妮是我见过最会赚钱的女人了。据说她的家族,也是全靠她的运作才能发展起来的,不过她在家族里的地位似乎不是特别高,很多时候都会受到排挤,我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目光那么短浅的家族了,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把家族之位传给她的。”
“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呢。”
弥子双眼微微一眯,微冷的杀机弥漫,有点像炸毛的猫咪。但古安生却似乎全然未觉,依旧在认真的点着头:“是的。论及赚钱交涉的能力,安妮是我见过最天才的人了!我一直觉得,是爵位和领地限制了她的发展,如果她是一名公爵……不,只要一个伯爵的爵位,搞不好她都能够发展出相当于公爵的规模和实力来,她就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你说得我对她感到非常的好奇了。……真想尽快见到她呢。”
“我们这次回去,以你我的实力,全力赶路的话应该用不了三个月,我估计一、两个月差不多了。”
古安生再度说道,“不过之前因为她父亲死了,所以她急着回去处理家族的继承权事务,也不知道后来处理得怎么样了。……不过我个人倒是觉得,以她的能耐,继承杜宾子爵的爵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倒是觉得,事情很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莫妮卡撇了撇嘴。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但凡能够跟古安生扯上关系的,在世界意志看来能够为古安生起到一定助力的“有价值人才”,都不会那么顺利的。很可能,这些人原本注定的结局都得死,是在古安生的介入下才改变了这些人原本的结局。可世界意志毕竟不是命运本身,无法真正的操纵命运去逆转和改变一切,所以按照命运那强大的修正能力,这些人恐怕就算有了古安生的强势介入而避免了必死的结局,但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不过现在……莫妮卡看着归心似箭般的古安生,她决定还是别说这些扫兴的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