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法理继承人,戴夫-阿尔担任。大多数时候,这支军团都是负责清剿领地内的山贼强盗,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强盗土匪去其他领地找人麻烦。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红河军团的战斗力在一众王国腹内的贵族私军里属于排序比较靠前。尤其是在山林地形作战时,红河军团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相当凶残——这一点,也是红河伯爵为什么会进入战马资质审查团的原因:原本二王子将红河伯爵安排进审查团,也有着想要依靠红河军团的影响力震慑安格斯领的想法。毕竟,山猫军团的前身是由两支佣兵团所组成的,这一点在许多“大人物”的眼里并不是秘密。因此不管是在二王子的眼里,还是在红河伯爵约伯-阿尔的眼里,山猫军团也好,山猫近卫军也好,根本就不算什么——或许山猫近卫军的作战能力会比山猫军团更强一些,但面对两千多人的红河军团根本就不够看。也是这个原因,所以红河军团并没有第一时间立即随着审查团一起出发,而是慢悠悠的从领地那边完成集合,然后再一路游山玩水一般的行军,最后甚至连通过南境要塞也都是走的常规审核通道,一点也不着急,他们甚至想要借此来对安格斯领施加压力。可谁也没有想到。在红河军团抵达之前,审查团就出事了。戴夫-阿尔得到消息时,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甚至差点要直接冲关——这反而给了南境大公一个借口,成功的阻拦了红河军团的过关申请,理由自然是担心这样的红河军团会与其他南境贵族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导致出现意外情况。于是冷静下来的戴夫-阿尔立即找了二王子,在二王子的帮助下,他终于拿到了来自战神教会的特别颁发文书。时隔近十天,红河军团终于正式踏上了斯兰王国南境的土地。阿尔奎因斯-安塔拉站在要塞城墙上,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这支军队,内心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战争教会那边比他预想的还要更加急切。虽然征战令没有签发,但红河军团拿到的特许文书也并不是一般的密令文书,而是由驻斯兰王国的战争教会大主教直接签发教会文书。这类正式签名的公开文书,就相当于由斯兰王国的国王签发的王室文书,是得到了战争教会、王室贵族直接背书认可的明文命令,是“不容置疑”和“拒绝”的正式命令。所以,只要阿尔奎因斯还不想背叛斯兰王国,他就必须得立即允许红河军团通过自己的要塞,甚至还必须替他们准备好行军补给——这一点,才是这位南境大公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如果是来自战争教会的非公开密令文书,那么他还能以“核对真实性”为由再拖延几天,但这份公开明文一出,他就没办法推三阻四了。而这,也就使得红河军团比预想中还要快了五天进入南境。阿尔奎因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起码可以肯定,有人急了。要不然的话,不会甚至连战争教会的战争骑士团都需要乔装打扮混入到这支红河军里——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阿尔奎因斯好歹也是一位圣域强者,以红河军团那些士兵和战争骑士团彼此之间的身体素质差距,绝不可能瞒得过他的感知,所以几乎是这支红河军团进入要塞的那一刻,阿尔奎因斯就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身份。“公爵大人。”
一名白发苍苍,但精神却非常好的老者走上了这段城墙。安塔拉家族虽然贵为南境大公家族,但中生代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接班,所以阿尔奎因斯这些年都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孙子身上。而这位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便是早年跟随阿尔奎因斯一起征战的骑士,他是如今南境为数不多亲眼见证了阿尔奎因斯一路成长起来的同行者之一。当然,他不仅仅是安塔拉家族的家族骑士,这位老者的另一个身份是阿尔奎因斯孙子的教父和骑术传授者——虽然他并不是圣域强者,但在整个南境,他的骑术却是公认的第一。“就这么放他们过去吗?”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阿尔奎因斯摇了摇头,“我已经竭尽全力的维持南境稳定了,但我不明白,国王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
“除非是收益远远超过了风险。”
老者缓缓说道,“我听说,这一次的事是因为卡度家族曾秘密藏有一截‘苍白少女的指骨’所引发的。而据说,这截指骨最初的时候是打算送入王都的……”阿尔奎因斯猛然扭头直视着老者。他虽然没有爆发出圣域强者的气息,但长久以来积累着的威严气势,却也使得已经逐渐年老体衰的老者感到一阵心悸,冷汗几乎是完全止不住的渗了出来,瞬间就浸湿了身上的布衬。片刻后,阿尔奎因斯的气势才缓缓消退,然后他转过头重新望向了那支渐渐远去的红河军。“我不知道你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但如果这消息是真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了。”
阿尔奎因斯再度开口,但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显然有些干涩沙哑,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也变得有些弱了。老者没有立即开口。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自身的气血已经彻底衰退,此生圣域无望了。所以刚才那种精神震慑,着实让他到了此时也有些难以反应过来,但当老者恢复过来时,他才突然意识到阿尔奎因斯刚才这话的意思。“公爵大人……”老者再度开口,“请让我出击吧,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事到如今,想让南境不被卷入更大的风波阴谋里,只能这么做了。”
阿尔奎因斯久久没有回话,几乎就在老者都忍不住打算再度开口的时候,这位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的南境大公才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安塔拉家族是不会背叛斯兰王国的。……如果这一次只是战争教会的密令,那么我或许可能会冒险,但这一次出具的却是正式的战争教会文书。……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认可了战争教会大主教的公文内容。”
老者沉声说道。“是的。”
阿尔奎因斯点了点头,“这类文书的发布,必须得到王室的过目,所以这份文书能够才王都送过来,就代表了这是王室,是斯兰王国的意志。所以你如果敢带人去拦截的话,那么就代表着你要叛国,而你可是我安塔拉的家族骑士,陛下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了,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我可以做得非常干净。”
“里面最少有一位战争主教。”
阿尔奎因斯语气平淡的说道,“甚至很可能还有战争狂徒混在其中,你确定你能做得很干净吗?除非我亲自出手,不然这就很可能是一个陷阱。而如果我出手的话……甚至说,只要我离开这座要塞哪怕一分钟,陛下的那些情报人员就会把这件事传回王都,那么只要红河军团出事,那么我的罪名就会立即被裁定。”
老者沉默不语了。“当然,或许我们的陛下也并没有那么讨厌安塔拉家族。”
阿尔奎因斯微微摇头,“但我赌不起。”
但我赌不起。短短五个字,可听在老者的耳中,他却是能够感受到自己所宣誓效忠的这位公爵的无奈和苦涩。曾经何时,南境大公阿尔奎因斯-安塔拉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甚至被视为斯兰王国的守护者。可如今……老者这时才意识到,那位赫赫有名的公爵大人,如今也已经是一副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形象了。“那公爵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做好安格斯子爵突然掀桌的战争准备,同时做好……陛下即将去世的准备吧。”
老者猛然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已经知道我们的陛下打算干什么了。”
阿尔奎因斯最后看了一眼红河军团,然后缓缓转身,然后离开了这段城墙:“我们的大王子需要一支精锐部队的保护,我打算让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