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小二……。”
听了张兹的报价,马汉山马上大叫小二。“来了…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
一个小二推门进来说。“帮我上一盆白水泡饭,一根咸菜,然后买单……。”
马汉山很是气愤的说道。“客官,买单是什么?”
店小二很茫然的问道。“买单就是会账……。”
马汉山总不时整两句前世的话,然后又费力的解释。“哦,但是…但是…客官你要的…白水泡饭……。”
小二为难了,如意楼没这样供应过啊。“是给这位张大财东吃的,你快点……。”
马汉山挥手让小二赶紧上东西,张兹再也忍不住了,他很不解的问道,“小马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临安园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要,怎么不要?但是我要不起啊张财东,所以,我赶紧请你吃一顿饭各自回家,这是我答应过的,无论成与不成,都请张财东吃饭。”
马汉山摊着手无奈的说道。“小马老板,你嫌我报价高了啊?”
张兹终于明白马汉山的意思了,哎呀这大小孩真是逗啊,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不满。事实上,马汉山并没不满的,谈生意嘛,肯定是一方漫天要价,一方落地还钱的。人生如戏,马汉山只是在演戏而已,他要表达的是,张抠神,不要把老子当不懂事的小屁孩,你那点心思,老子看得清清楚楚。“张财东,咱都是生意人,闲聊可以天马行空,但谈生意,是不是实在一点?”
马汉山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挑剔的才是真买家,张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马汉山的脸色和戏份,他笑了笑说:“小马老板,我开我的价,你还你的价,生意不都是从你来我往的价格扯淡开始么?我开五百万,你可以还一万啊。你不还价,又怎么知道我一万两不卖?”
靠,这个张抠神不受激啊。马汉山的戏,就是要激一激,戏一戏这个张首富的,但这家伙竟然不为所动,真的让马汉山刮目相看。“但张财东开的价实在太高了,小弟不知如何还价啊。”
马汉山给张兹的茶杯续了茶说,“张财东,我是诚心买你的这个园子的,你也开一个诚意价吧。”
“小马老板,这园子闹鬼啊,你不怕?”
张兹居然像马汉山一样,随时跳频转话题了。“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可怕,人都不怕还怕鬼干嘛?”
马汉山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小马老板是买来住的?”
张兹又问。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大小孩怎么就不怕鬼呢?他很怀疑马汉山买这个园子的目的。“当然啊,不然,我买来种地吗?”
马汉山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如果你这个园子交易成功,我还会买园子东面的那些地。对了,张财东,你知道东边的地是谁的吗?”
“呵呵,当然是张某的呀,大运河北整片,二十里地范围都是张某的。”
张兹自豪的说道。“啊…张财东不愧是大颂首富,在京城里竟然有那么大一块地。”
马汉山这下不是演戏的,是真的很吃惊,你大爷的呀,在这个地方的这么一块地,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啊。“唉,收不了几个钱的租,不仅要费人力财力去管理,还常常要给租户费唇舌安抚,没意思透了。”
张兹一副愁坏了的样子。“呵呵,张财东这样说,我认为你是在矫情,明明过的很舒坦,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呢?”
马汉山震惊过后,也出语惊人,他说,“既然园子东面的地也是张财东的,那我们就一起谈谈吧,现在的园子,东西宽两里,南北长也两里。我想要的是,连同园子东西长八里,南北宽两里。”
在临安城以北方向,大运河本来是北南流向的,但到了临安城郊的地方,忽然就改道西东流向了。而转折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的,居然与临安城西北城角对齐,而大运河西东流向八九里后,忽然又转而北南流向连接大钱江。临安城的东西城宽,则正好是这段西东流向的河道长度。马汉山所以反临安园东边的土地买下,意思就是,他的地盘东西宽度与临安城对齐。那么,他买这么多土地干嘛?总不会是真种地吧?不,他想到前世最赚钱的行当…房地产……。房地产能不能干?不能干也没关系,那就建一座城,一座小城,叫啥城?叫现代广场好不好?嗯,这么大一块,可不能只建一个广场,还得建工业区,现代工业区,反正得有现代两字,这是他马汉山的标志。这回到张兹震惊了,这小子,这大孩子,太狂了吧,他居然不仅要买临安园,还要买那么多土地?“你…你是认真的?”
张兹结结巴巴说。“张财东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马汉山淡淡的说道。不像,他确实不像在开玩笑,张兹竟然没觉得马汉山在开玩笑,他忽然觉得,坐在对面的大小孩不是大小孩,而是一条小狐狸。那么,这条小狐狸想干嘛?“那…那小马老板你可以告诉我买这么大一块地干嘛吗?”
张兹真的很想知道马汉山想干嘛。“呵呵,我说用来建房子你相信吗?”
马汉山笑说。“建房子?你是要建房子卖吗?可是,哪来那么多人买房子?”
临安城的房价高,张兹也不是没想过建房子,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出租土地,因为他认为大颂的人都喜欢自己建房子,因为那样可以建自己喜欢的式样。“这就不劳张财东操心了。”
马汉山心想,如果就这样建房子卖,在这个时代,确实难卖的,但若把瓦缸寨那一套搬过来,房子就不愁没人买了。工作和房子都准备好了,他不相信人们会不喜欢。到时候,弄几个大型的劳动密集型厂子,他们不喜欢也没办法,只能租或买这儿的房子。“呵呵,小马老板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无话了。不过,小马老板,这么大一块地需要不少银子啊。”
对方这样说了,张兹也不好再探好下去。“张财东,没与你见面之前,我对你做过了解,大家都说张财东为人虽然小气一点,抠一点,但做生意却是最实在,最讲信用的人,但现在看来,张财东一点都不实在,要么报一个吓人的天价,要么报不出价来。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了?”
马汉山又演戏了,他佯装很不爽的说道。“呵呵,不是…不敢…谁说我小气来着…哼,他们根本不懂赚钱的辛劳…总是想来敲我的竹杠,然后被拒绝了就污蔑我小气,污蔑我抠,真是岂有此理。”
张兹很生气的骂了起来。任何人都不愿意别人说自己抠的,即使他真的抠。作为大颂顶级富豪,他张兹也是要面子的。“来人…来人…快点……。”
张兹忽然大叫。“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
马汉山是如意楼大掌柜二掌柜都侍候的客人,他来了,当然有专职的小二为服务,听到包厢内动静,站在门口的小二马上跑进来了。“马上…马上上…上一桌你们最拿手最贵的酒菜…听清楚了,菜要最好最贵的,酒也要最好最贵的。”
张兹啪的一声,将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吼道。额,抠神居然要请客?真是太好了。马汉山在微笑,想不到这家伙忽然又不耐激了。小二看着马汉山不说话,马汉山是免费客啊,掌柜们说过的,他可不敢乱收钱。“张财东既然要请客,你就照他的意思办呗…哦,还有啊,你必须将这事宣扬一番,打打那些乱嚼舌头的人脸,看看还有谁敢污蔑张财东,快去,快去。”
马汉山摆手说。“可是…可是如果上一桌最好的最贵的酒菜,一千两不够啊……。”
小二苦着脸说。“啊?”
马汉山和张兹异口同声。“还不够?你们老板也太黑心了,那最贵最好的一桌酒菜要多少银子?”
马汉山心想,沈五万这货,心真的越来越黑了,一千两居然还不是最好的酒菜。“我们这里最好最贵的酒菜是如意八馔,一桌共八个菜系十五个菜一个汤,附送最好的醉仙酒五斤,收费一共三千八百八十两银子,如果点此菜,得等候一个时辰后才会陆续有菜上……。”
小二的嘴巴厉害,说的很快,但吐字清晰,马汉山和张兹都听得清清楚楚。啪!张兹又掏一张银票拍桌上,挥手大叫别废话,赶紧去准备。小二欸的应了一声,拿起银票就往外走,马汉山追着吩咐,让他一定要宣扬张财东请客。呵呵,吃了人家几千两,总得让人家落点好嘛。不过,张兹却非常欣赏他居然能想到这一点,确实是该宣扬一下,免得总被人叫抠货。“酒菜没这么快,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张兹坐下,十分认真的看着马汉山说,“临安园,外加东面的土地,开价六百万两,另外,现租户的赔偿由买家负责,所有税项中人费由买家负责。”
古人也不笨啊,这样的交易,必须有官方指定的中介参与,而且还得交税。“贵了,五百万两,全部,所有土地和临安园的交易款外的费用,我概不负责。”
马汉山郑重的说道,“张财东,我只还一次价,你同意的话,咱马上叫人写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