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喜想不到马汉山会来救她,就如她想不到白驼山庄会突遭灭顶之灾一样。在她的眼里,白驼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她的师傅,她的义父,武功是非常牛逼的,而且,白驼山庄地势险要,院墙坚固,师兄弟又众多,别说一般的人,就是派一支军队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但是,她认为很难攻破的白驼山庄,却在顷刻间就没了。正所谓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攻破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些师兄弟,居然会联合外人对付师父的。白驼山庄死了不少人,那些不投外敌的师兄弟,逃出去的没几个,武功高强的师傅,连一招都没出就屈辱的死了,他没办法啊,他武功虽然高,但还没到百毒不侵的层级。被郭虾蟆关了几天的白胜喜,以为今生就这样了,哪想到那张总是坏坏的微笑的脸孔忽然出现在眼前。其实,被关着的这些天,她除了想父母之外,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总是带着坏笑的人了。满肚子委屈的白胜喜,看到马汉山的那一刻,什么矜持都没了,飞似的扑向马汉山,紧紧的抱住,生怕一松手这个总是坏笑的家伙就不见了。“你…你抱就抱了,干嘛要挂在我身上,挂在我身上也就算了,但你的腿这样缠在我腰上真的好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马汉山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但她却越抱越紧,不得已,他只能用语言了……。“你不是孩子,你是坏蛋,大坏蛋……。”
白胜喜撒娇道。马汉山的身体虽然有点超越年龄,但毕竟白胜喜比她大好几岁呢,又是“大块头”西北种,所以,身体上,白胜喜要比马汉山还稍大块的,而且,她胸前伟大,这么一抱,马汉山真的受不了啊。身体受不了,心理更受不了,心理上,马汉山是三十多的青壮大哥啊,被一个大姑娘这样的抱着,哪受得了哇呀。“快下来,要干什么也得找地方呀,你不会想在众目睽睽之下……。”
马汉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啊!惊叫,尖叫,白胜喜终于从马汉山身上跳了下来。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是身居偏僻的西峡,人们的思想都严重“圣人”化的,“圣人”人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别说屁股,就是手指也不能随便让男人碰的,现在屁股竟然被马汉山拍打,白胜喜马上就吓得尖叫起来。日,早知这样就可以把她弄下来,哪用废那么多口水。马汉山示意小月看好白胜喜,然后掏出一沓银票对郭虾蟆说:“马汉山是说到做到的,这是天下钱庄的银票,可通行七国,拿去吧。”
郭虾蟆看见花花碌碌的一沓银票,笑了,你大爷的,穷太久了,终于发财了,十万啊……。“这是二十万两,其十万是你人的…我希望你招兵买马…嗯,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去兴庆城的全威镖局寻求帮助…不过,如果你最好不要生什么坏心眼,否则…呵呵……。”
马汉山将银票塞到郭虾蟆手里。“哈哈,言重了,言重了,在下哪敢有什么坏心眼,一切听公子的……。”
为什么要当土匪?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在这个时代,绝对没有因为政治原因上山落草的。所以,现在有“东家”了,郭虾蟆又不是傻的,他当然不会忤逆马汉山了,干嘛要忤逆啊,有人供养不好吗?“嗯,很好,很好,等吧,有天你会发现,今天做的抉择是多么的正确。”
马汉山继续给郭虾蟆洗脑说,“人啊,最怕的是机会来了却没抓住,郭寨主在这一点上,比谁都聪明,所以呀,我敢肯定,他日郭寨主的成就一定是轰轰烈烈的,名留千古的……。”
你大爷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说名留千古就名留千古呀,不过,你小子也没说错,机会来了就得抓住,你既然送银子给我,我干嘛要往外推呢?拦路抢劫能抢多少啊,十万两得抢多少人……。郭虾蟆的意思,你既然要送银子给我,我干嘛要拒绝?无论你是什么目的,总比抢好吧。“对了,你们寨子的预警系统有些落后了,要在黑风谷口设明暗哨,要设陷阱,要把明暗哨往外推两里,最起码要做到坐在寨子里就能掌握数里外的实时情况……。”
马汉山转过身对白胜喜说,“白姑娘,被关了那么久,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啊,没关系,放火烧掉这虾蟆寨的这座林子吧。”
马汉山让白胜喜放火,当然不是为了哄他开心,他只是借此警告郭虾蟆而已。在马汉山的授意下,白胜喜点燃了一只油瓶子,然后扔向刚才已扔了不少汽油瓶子的密林,郭虾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的时候,林子已呼的一声燃起了大火。啊,什么回事?水淋淋的树林竟然能点燃…救火…快救火……。郭虾蟆在带人救火的时候,马汉山已领着众人离开了青峰峡。“我该叫你公主还是啥呢?”
默默走了一段路,马汉山突然问和自己并马齐驱的白胜喜。“我……。”
白胜喜不知道该怎样说,顿了一下说,“马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的与临安联系?”
“嗯?”
马汉山对白胜喜转移话很是不满。“我想告诉兄长,千万不要随便回西峡。”
白胜喜说。“哦?他也是皇帝老儿的私生子?”
马汉山毫不客气的说道,“李遵顼这家伙真是风流啊。”
“你…你闭嘴……。”
白胜喜大急,这混蛋怎么可以直呼她父皇的名讳呢。“真是想不到,你是一个过桥抽板的人。”
马汉山摇着头说。“我不是…我没有…我……。”
白胜喜很想告诉马汉山自己是谁,但是…她又觉得,这些隐秘不能告诉一个外国人。“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是李遵顼的私生女,否则,他怎么会放下皇帝的架子,亲自求我救你呢?”
马汉山才不理会她什么心情。“我不是私生女……。”
白胜喜一咬牙说,“你发誓吧,你发誓我就告诉你。”
“切,你明明就是私生女,嗯,白胜英是私生子,李遵顼这老家伙,还真是风流啊,和大理的皇帝有一拼。”
马汉山才不会发什么誓呢,那是多弱智啊。白胜喜很是恼怒,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不出来,一阵恼火,打马跑开,懒得跟这混蛋一起走。晚上,到东胡境内,马汉山传令找地方歇一宿,明天再继续赶路,他的目的是汴京,此去还有一千多里,就算专门赶路都要好几天。投宿地方就是古萧关,两国的边境上,所以,在这儿看到的,不是商贾就是丘八,普通人是较少的。在现代社会,有解放军的地方,是安全的,人们看到解放军,不管是在役的还是退役的,都顿感安心。但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这样的,看到兵卒,和看到土匪一样的概念,都是危险的存在,过兵如过匪。所以,百姓们都不喜欢遇到丘八。不过,这儿是东胡和西峡两国往来的一条大通道,上官有严令,所以,在关中集镇的胡兵还算老实。马汉山不怕事,但他怕麻烦,所以,严令,入住后全都待在屋里,不许到处乱跑。作为老大,马汉山住的当然是最好的,小月是贴身近卫,当然住同一个房间。白胜喜生马汉山的气,本来是不愿意理会他的,但客栈没那么多房间,他只好和小月一起住在马汉山这个大房间的外间。入住后,小月检查了一遍房间及周围的环境,然后安排晚餐去了。“我不是父皇的私生女。”
小月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马汉山和白胜喜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秘密告诉马汉山。“嗯。”
马汉山只应了一个字。“嗯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我的本名叫李梦姑……。”
白胜喜跺了一下脚说。“哦,那白胜英呢?”
马汉山淡淡说道。“哥哥叫李睍,和我是一母所生。”
白胜喜欢对马汉山还真的好,如此机密的事都如实相告。“那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公主?”
马汉山笑说。“哼,谁让你叫公主了…再说,我还没有封号,父皇把我们送到白驼山庄的时候,哥哥六岁,我才三岁。”
李梦姑说。“李遵顼脑子装啥的,为什么要把你们送到白驼山庄啊,难道他不想要你们?”
马汉山还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母后是被人害死的,父皇怕我们也遭毒手,所以,让人制造被抢的假案把我们悄悄送走了。唉,也亏父皇把我们送走了,否则,也会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的下场……。”
李梦姑看着马汉山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姐妹被害死了?”
西峡宫中的事,马汉山听耶律财说过,貌似很狗血但很血腥。历来,宫斗都是最惨烈的,会死很多人。权力的诱惑,是世上最难以抗拒的诱惑,皇帝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儿女,但皇位只有一个,太子也只有一个。那么,其他人怎么办?想坐啊,那就把那些轮到了的人弄死,都死了,那岂不就轮到自己了嘛。天家无亲情,为了争夺皇位的斗争,比野兽抢食还要血腥几分。“这么说,你父皇是准备把皇位传给白胜英了,嗯,很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马汉山忽然大喜。“这个秘密你必须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