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白把手机丢下去之后,转过头看着李伊人,一脸无害,温柔纯良的样子:“不好意思,手滑了。这个手机啊,和你没缘分。”
李伊人吞了吞唾沫,林靳白又说:“明天陪你个新的,不过旧的这个,你还是可以用来怀恋的。”
李伊人害怕林靳白这个样子,明明看上去很平静,说的话却又字字带刺。李伊人咬了咬牙:“林靳白!”林靳白耸了耸肩,依旧是一脸无辜:“怎么了,一个不够吗?那两个?”李伊人的手握成了拳头,转身上了楼。李伊人到了二楼,听到楼下传来东西翻到和砸碎的声音。—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李伊人就没有在在水看到过林靳白——他再也没有回过在水吃饭,也没有再回过在水休息。虽然李伊人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至少减少了见面就吵的几率,这样安安静静的各待一方,也不见得是坏事。只是,这几天她吃的早餐好像没有前几天的好吃了,早餐的样式也换了,晚上她因为工作回来得很晚,桌上饭菜的量也很明显减半了……这样过了五天后,她都是在外面吃的早餐和晚饭。她以为她在伦敦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一切,可他们才一起吃过几天的饭,他一旦不在,她就会觉得那些饭菜都淡然无味。五年了,她回来,以为没有那么快就对他形成依恋的,可是,这才几天,他一离开,她就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她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在水,换了拖鞋上楼,胡乱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股不知道叫做委屈还是难过的情绪慢慢爬到脑海里。五年前不要她的是他,五年后不要她的也是他。都说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她李伊人在林靳白这个坑里,好像并不在乎。—汪成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夜魅包厢的门口,这都五天了,老大都是这个状态。那天还说放他假呢,他那天明明准备去酒吧玩,结果才刚到酒吧,林靳白一个电话打进来:“滚回来加班。”
他不甘心的看了看酒吧,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驰”到了L大厦。这五天,他没有睡过一天还叫,明明说好放假的,现在熬的夜,加的班,做的事却比以前都要多。更可恶的是,老大每天加班加到十一二点,一下班就跑到夜魅喝酒,而且必须把自己喝醉,然后他每次都要特别费力的把他送回公寓。更可恶的是,林靳白每天早上准会醒酒,然后照常上班。谁说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林靳白的身体,恐怕是金刚钻打的!汪成站着眯了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汪成推开了包厢的门,不出意外,林靳白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在他的面前,依旧是一堆空了的酒瓶。汪成把林靳白拖上车,准备把他送回他在市中心那套惯住的公寓,可他才刚发动引擎,林靳白低沉的声音就落入了他的耳朵里:“去在水!”这声音,中气十足,这让汪成怀疑老大是不是压根就没喝醉?他为了验证,还扭头看了后座一眼,虽然后座的男人闭着眼,但周身的气势依旧凌人。但同时,男人慵懒,甚至有些……颓然的样子,也让汪成也很确定,老大是真的醉了。汪成回过头,看着路,启动引擎,把车开出了夜魅。没多久,车就稳稳的停在了在水,是陈伯开的门。李伊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困意上来了,正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楼下有些吵,便趿了拖鞋匆匆下楼。一到楼下,李伊人就喊了一声福妈,从厨房跑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阳光俊郎的人。那人看见她,明显愣了愣,然后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出了声:“你是夫人?”
李伊人听到“夫人”两个字,有些窘迫,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汪成笑得很灿烂:“夫人,久仰大名啊。”
李伊人“嗯?”了一声,汪成继续说:“张特助说起过你,终于见到活的夫人了。对了我叫汪成,是老大的另一个助理。嘻嘻!”
李伊人听到“汪成”两个字,视线不自觉的从汪成的头下移,最终她的视线停在了汪成的小腿上。汪成被李伊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问:“夫人,怎么了?”
李伊人没过脑子就问了出来:“你不是生病了吗?”
她是记得林靳白说过,汪成生病了,说是他从楼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恐怕得修养个一两个月的。汪成先是愣了一下,他怎么无缘无故就被生病了?然后,洗时间里传来抽马桶的声音,汪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买醒酒药的。汪成笑了两声:“夫人,家里没有醒酒药了,我先去买点。”
说着,就跑出了门。洗手间的门没关,李伊人跑过去站在门口,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讨厌她。就在李伊人犹豫的时候,林靳白对着马桶又是一阵狂吐,福妈和陈伯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咬了咬牙,跑进洗手间,她拍着林靳白的背,林靳白吐了好大一会儿,才让李伊人把他扶回了客厅。林靳白靠在沙发上,李伊人跑去给他接了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渴了,林靳白很快就喝完了满满的一大杯水。李伊人正要去把被子放好,可她才刚一起身,就被一道力量拽了回来。林靳白的力道有些大,李伊人挣脱不开,忽然,林靳白从沙发上起来,猛地抱住李伊人,李伊人被林靳白这忽然的动作弄得有些站不稳,被子就这么从手里滑落,安静的客厅里,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汪成买了药跑到门外,就听见了被子破碎的声音于是赶紧跑进了客厅,看到的,就是他多年不近女色的老大,这时候正把怀里的女孩紧紧箍着。李伊人的手抬到了半空,就看见跑进来的汪成,又硬生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