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恺重复了好几个“离婚了”，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但在喝醉了的程恺的絮絮叨叨中，李伊人也大概知道了，是周苡悉提的离婚，当天早上就从别墅里搬了出去。离婚协议当天晚上就写好了发给他，两人约好明天下午去办离婚证。李伊人问他为什么，可程恺只顾自自己傻笑了，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中静默了好久好久，才响起李伊人出去门关上的声音。李伊人回了家，林靳白捏捏她的脸：“不是去找苡悉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李伊人看着林靳白：“恺哥说，苡悉要和他离婚。”
林靳白皱了皱眉，他知道程恺爱极了苡悉，没想到两人居然能走到这步。李伊人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林靳白往外走。刚才她要是没听错的话，现在苡悉是在她城中的那套公寓里。两人急急忙忙到了公寓，给他们开门的周苡悉平静得不像话。好像……她真的是跟一个不爱的人离婚了。要不是他们了解周苡悉，可能真的会开香槟庆祝她离婚。周苡悉的目光，从地上缓缓向上移动，落在了李伊人脸上，然后在慢慢看向了站在李伊人身后的林靳白。三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气氛，足足过了十几秒，李伊人才反应过来，把林靳白拉到一边，然后把人打发走了。林靳白抬手在女孩头顶揉了揉：“实在不行，不用勉强。”
他知道李伊人是来劝周苡悉的。李伊人点点头。林靳白没走，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李伊人进门之后，周苡悉指了指冰箱：“想吃什么自己在里面拿，想喝什么自己动手。”
李伊人没自己动手，她总觉得苡悉的目光里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情绪，可那是种什么情绪，她就说不上来了。她在沙发上坐下，周苡悉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正常得李伊人都以为，是程恺那个神经病在自己导演什么“离婚大戏”了。两人沉默了半天，李伊人最终是没有周苡悉的耐力：“苡悉……”只是，她才说到这里，周苡悉就开口了：“你都知道了？”
李伊人点头。又是一阵沉默。李伊人观察了下周苡悉，她不是不知道周苡悉对程恺爱了多少年。苡悉爱程恺的时间，比她爱林靳白的时间都长。所以，现在周苡悉越是平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越波涛汹涌。李伊人唇角抿了一下：“苡悉，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什么离婚？”
周苡悉抬眼看了下李伊人：“你是想来劝我吗？”
李伊人愣了一下，因为周苡悉的眼神里，好像写满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这句话。李伊人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想多了。李伊人怕苡悉这个决定到最后伤了自己，再说现在他们都有了宝宝，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苡悉做一个一定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李伊人说了很多，大概说了十分钟，周苡悉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