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学我来教,很简单的。”
还是算了吧,季晓禾平时都是把被褥铺在床上的,累了乏了直接一躺,周一鸣房间的床不仅是单人的,被褥还是军用的,看着就不柔软。“一会儿我去把你被褥拿下来,这张床归你,今晚我在地上将就一晚,明天找个机会让陈笑北把行军床送进来。”
就算现在天气暖和睡地上也不行啊,季晓禾让他去找陈笑北,现在就去搬行军床,一会儿开窗户拿进屋不就行了。“今天不行,那个宋宁肯定盯着咱们呢,被她撞见了怎么解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季晓禾烦躁的抓头发,一个女孩子一旦和男孩住在一个屋,哪怕什么都没做,别人看她的眼神也会变得不单纯。“你要是有顾虑,等大家休息了我回部队,早上三点多回来,我尽量不让别人发现。”
季晓禾心里确实别扭,幸好还记得这是谁家,自己也只是个客人而已:“那多麻烦,算了吧!”
周一鸣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我们是夫妻,就算不住一起,也挡不住别人乱想不是吗?”
一个到处宣扬他俩结婚的周奶奶,一个故意说那些暧昧的话引起别人的误会的周一鸣,季晓禾心想要是有一天跟周一鸣离婚了,估计全世界都会知道她曾经是周家儿媳妇,被人抛弃变成二婚女的事。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二婚女人!季晓禾心疼自己三秒钟。晚饭是陈笑北在食堂打的,感受到邱雅芬的疏远,季晓禾也没想着主动讨好她,周一鸣也没提让她露一手,这一点季晓禾还是挺满意的。不像有些男的,不管父母对不对都要媳妇一味忍让,不管媳妇受了多少委屈也假装看不见。他要是那种人,季晓禾此刻已经背着包袱上火车了。晚上季晓禾赖在周慧瑛房间不愿意离开,老太太憋着笑哄她:“咱们仨好好配合,才能早点把她俩送回京市,不仅你别扭,奶奶也不习惯。”
“那可是周一鸣妈妈,您这样说不好吧!”
嘴里说着不好,季晓禾笑的像个小狐狸,她对邱雅芳说不上讨厌,可也绝对不喜欢。“当年要不是一鸣爸爸要死要活非娶她不可,算了,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家晓禾最乖了,你去楼下休息,如果一鸣敢乱来你就喊我,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我今晚想陪周奶奶睡!”
为了留下,季晓禾不惜撒娇卖萌,赖在周慧瑛床上不肯走。“笃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季晓禾动作一顿,坐起来捋着炸毛的头发盯着房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警察冲进来把她带走一样。这孩子很少有这样呆萌的时候,周慧瑛觉得应该让侄孙看看,主动开门,还好心往床上指了指。“姑奶奶,你俩打架啦?”
“臭小子,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在你眼里就那么不着调吗?”
“可她.”头发也散了,衣服也歪了,看上去还呆呆的。“她想跟我住,被我拒绝了,赖这不肯走,你看着办吧!”
周一鸣叹了口气,他又不是洪水猛兽,更不可能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住在一个房间真的就那么让她难以忍受吗?她该不会以为俩人分房睡,外面的人就相信他们之间纯洁如一张白纸什么都没做过吧,在军区大院,疗养院和一些熟人眼里,俩人早就是夫妻了好吗!一只大手在季晓禾眼前晃了半天:“媳妇,今晚正式搬到一起住这么激动啊!”
“周一鸣,要不我明天坐火车回疗养院吧!”
自从邱雅芬和宋宁来,每次和她俩对上都觉得尴尬。为了配合周一鸣晚上还得搬到一起住,怎么睡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退缩,咱们仨缺一不可,少了一个这台戏都唱不下去了。”
周慧瑛过去帮季晓禾理顺头发,整理好衣服,把她拉起来送到周一鸣身边。俩人牵着手下楼,周一鸣还不忘提醒季晓禾慢点走。“一鸣哥,你们还没睡啊!”
宋宁去厨房烧开水,晾凉了给邱雅芬喝,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俩人下个楼还得手牵手,一口大白牙差点咬碎了。“你不是也没睡吗?以后要是非喊哥也行,但是必须叫我媳妇嫂子,不然的话你就都别叫了,还有啊,一会儿回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我怕你听到我们房间传出的声音会不好意思。”
站在楼梯中央的季晓禾听到他的话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到周一鸣怀里。“乖,漫漫长夜呢,别急!”
哪里有地缝,季晓禾现在就想钻进去,真是丢死人了。楼下的宋宁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以前的周一鸣一本正经,看上去很随和的人跟女孩子在一起一直很有分寸,从来不说这种荤话。肯定是跟季晓禾结婚以后学坏了,周家和邱雅芬对周一鸣寄予厚望,要是知道他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的话,肯定会恨上季晓禾的。就让这俩人再腻歪一段日子,他们越是如胶似漆,邱雅芬越讨厌季晓禾,因为她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女人,最讨厌狐媚子一样的女人勾搭男的,恰巧季晓禾就符合她们心目中狐媚子的标准。进周一鸣房间,季晓禾立马拍开他的手:“以前看着你挺正经一个人,这些话跟谁学的?”
“部队一帮糙老爷们,说的荤话多了去了。”
“就没人管管?”
“他们执行任务,训练的时候肯定不敢乱说话,休息和吃饭的时候,尤其是有家属探亲的时候免不了聊一些私事,即便是团长也无权干涉。”
“周一鸣,你该不会就为了学那些荤话才当兵入伍的吧!”
季晓禾忍不住调侃他。正在地上铺草垫子的周一鸣把军用行礼展开,往上一躺:“我是为了避开隔壁那位才当兵的,见我十几岁就和成年人一起训练,我爷爷和哥哥还有姑奶奶特别心疼,他们心里都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所以啊,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进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