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炎看着眼前的混乱,脸色忽红忽白。他再也忍不住了,道:“沈少,我们都是同行的商人,在江宁,应该互相尊重,我们商人的行事方式和你不一样。”
沈明辉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的做法高人一等?有事可以到我府来商量,这有什么意义?我管好自己的事,你们却来扰乱我的阵地。”
”。
唐炎反驳道:“沈少,你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售高档服装,这不是毁了我们的生计吗?如果我们错了,那还不是你们沈布铺先错了?”沈明辉道:“我是开出实惠的价格,惠及老百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降价,麻麻服装行业又不是我沈家垄断的,我有吗?”
曾经干涉过这个行业吗?”
唐炎圆脸抽搐,眉头紧皱。“按照沈少的说法,这就像是没有规则,随意定价,互相打击、互相打压。”
沈明辉暗暗思索。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有些过错的。商业法规在市场上确实至关重要。即使在现代,每个行业也都建立了规范。遇到不守规矩的商家,除非有强大的靠山,否则肯定会遭到集体打压。沈明辉不确定在这个宋朝时代是否存在如此严格的工会或行会。 见沈明辉默默沉思,一群店主以为触到了痛处。他们开始一前一后地叫嚷。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唐炎,你还有资格谈论商业规则吗?”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正是老掌柜老赵带着一名年轻徒弟,大步走来。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人群给他让路,让赵鸿德靠近。唐炎注意到赵鸿德神色的轻微变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上前招呼道:“老掌柜,您来了。”
赵鸿德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唐炎,直接走到了沈明辉面前,躬身行礼。沈明辉连忙吩咐他们拿了座位和茶来。 赵鸿德面对众人,举手打招呼。“各位乡亲长辈,今天我这个老人,是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的。如果不是今天江宁各大布铺、成衣店的过度威逼,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毕竟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众人都渴望这惊心动魄的场面能继续下去,纷纷惊呼道:“老掌柜,请告诉我们。”
“老掌柜,不要让你的愤怒影响你的健康。慢慢讲故事吧。”
有人建议道。
赵鸿德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很荣幸担任沈布铺的高级掌柜,协助沈布铺的老掌柜甄波峻兰先生打理日常事务。大约一年前,南方大片产棉区遭受蝗灾,导致棉布价格飙升,我沈布铺从山东高价采购了大量棉布,意在稳定布价满足我们江宁百姓冬夏服装的需求。当时一匹棉布的价格是四官,加上到江宁的交通费,总共是四官三钱,我们把它卖了。才四关五钱,也算公道了。”“甄波峻先生真是个模范商人,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正因为如此,浙东富商孟大观才愿意以三块钱的价格出售他库存的两万匹棉布。”
官五钱。甄波峻先生接到消息后,亲自集齐了我们所有的现金,前去采购。而他派来的,就是这里的这个人。”
赵鸿德手指指向唐炎。
唐炎脸一红,低声说道:“师父,你为何又要提起旧事呢?”沈明辉脑子飞速运转。看样子,唐炎和沈布铺之间似乎有一段历史。他称呼赵鸿德为“师父”。难道唐炎曾经是赵鸿德手下的弟子? 赵鸿德怒骂道:“别叫我师父。”
我这些年一直过着卑微的生活,怎么会误判你这样的人呢?你叫我‘师父’,就是对我的侮辱。”
唐炎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宋代非常强调尊师重德。不管私下里发生了什么,外人都不会知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在公共场合发生,就会被认为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为,一个人的名誉也会受到玷污。所以,尽管心中愤怒,唐炎却不得不强行克制自己。 “请继续。”
村民们不耐烦地催促着,渴望故事有进展。
赵鸿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唐炎私下联系了江宁的几家豪门,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了他们,然后故意耽误了行程。同时,其他那些家族也假借江宁布商协会的名义,冒充了他们的行踪。”自称甄波峻先生,先于我们采购了棉布,他们回到江宁后,由于价格低廉,我们从山东采购的高价棉布全部卖不出去,一直持续到秋天。那年棉花价格暴跌,我和甄波峻先生只好低价出售以收回资金,否则我们的生意就无法继续下去,这笔交易导致了两万的损失关氏。沈家生意一落千丈,每一步都面临着困难。”
沈明辉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怒火都快要爆炸了。所以说,唐炎已经是沈家的叛徒了。虽然和前世的他可能没有直接关系,但当年他只是一个跟在女同学身后的跟班。但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却是直接的受害者。如果不是唐炎的所作所为,沈家或许已经非常繁荣了。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去重振沈布铺的繁荣了。 众人的反应充满了愤慨。所有人都知道,唐炎原本是赵鸿德手下的弟子。后来因故被沈布铺开除。甚至有人对唐炎表示同情,认为他的行为是出于被沈布铺抛弃的怨恨。所以,公众对他的评价还是比较宽容的,并没有出现负面的看法。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背叛师父的人。 人群中有人开始骂道:“真是个背后捅刀子的人。”
“忘恩负义的败类。”
“这种人就应该沾上鸡毛游街示众。”
“我说把他扔到粪坑里三天。”
“……” 各种恶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沈明辉听得满头大汗。他没想到,宋朝的社会竟如此恶毒,人们竟然想出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来表达愤怒。 话音落下,赵鸿德继续说道:“甄波峻先生因为这件事不得安宁,于次年春天得了重病,去世了。大家想一想:唐这个人品可以吗?”
唐家的老掌柜炎,可信吗?江宁所谓的商会可信吗?今天居然有人敢板着脸说遵守商业规则,这到底是什么商业规则?这样的商会值得加入吗?”
唐炎再也无法忍受众人鄙视的目光,反驳道:“商界的斗争,都是用多种多样的手段来占据上风的。沈布铺的巨大损失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这又有何意义呢?”
“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而且,都是为了自己。我进入沈布铺,就是为了打听沈布铺的内部事务,这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惊呆了。没有人预料到这个隐藏的真相。唐炎是被别人派进沈布铺当间谍的。至于是谁派来的,也不难猜测,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是唐布铺的高级掌柜了。 沈明辉咬牙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唐老掌柜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本以为你只是叛逆,或者是独狼,没想到你是存心要毁掉。”
我们沈家,这笔债我会记住的,大宋的法律或许无法左右你,但我有我的办法来对付你。”
唐炎被沈明辉扭曲的表情吓到,后退了几步,声音中缺乏自信,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沈明辉回过神来,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说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傻到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自己。正如你所说,商界的争斗,战术多种多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招数。什么?”
今天带你来干扰沈布铺,实在是无理取闹,你们那个奸诈的商会,我父亲早就离开了,滚吧!”
“滚开吧,你这山狼。”
“毒蛇,快出去!”
唐炎恶狠狠地瞪着众人,眼中充满了怨恨。他还想再说几句话,却被人群中雷鸣般的叫喊声淹没了。 就在这时,几个打扮成助理的人从焦躁的店主中匆匆赶来。他们似乎在报告什么。有人低声对唐炎说了几句话,唐炎脸色大变。他气呼呼地跺脚,对沈明辉微微躬身,道:“你狡猾,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那些不满的店主离开了。 沈明辉哈哈大笑,一边挥手,一边喊道:“各位再见,我不送你们了。”
赵鸿德疑惑地看着沈明辉,问道:“少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家伙匆匆离开?”
沈明辉嘿嘿一笑,道:“自家店里的客人来了,他们作为店主怎么可能不接待呢?”
赵还没完全明白,正想再问,却见沈明辉已经摆手道:“继续,继续,登记预约,马上就要抽奖了。”
人群踊跃排队登记、测量尺寸、存款,场面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江宁除了沈布铺外,各家布铺、成衣店外,也站满了衣衫褴褛的乞丐。有的地方有十几个人,有的地方只有两三个。他们又脏又臭,敲着竹板,唱着:“女士们先生们,请怜悯,我们全家都吃不饱。给我们钱积善行,十官、十八官,永远不嫌多。”
很多...”
路过的人们捂着鼻子走开,更不用说进入布店、商店购买了。 沈明辉站在后台,听着郭小六的汇报。他笑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们只擅长捣乱吗?好吧,我也可以!给他们多一些赏赐,让乞丐每天都来。官员来了,就避开他们。衙役一走,就一拥而上。但是小心别让乞丐知道我们的身份。”郭小六微笑道:“我明白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