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我和你,还有慕景川,孟良辰,孟良佩,芊芊,我们一起演话剧,你还记得吗?”
桑榆点头。她记得,那时她才八岁。慕迟也才十二岁。那个也不是真的话剧,是慕景川拉着她们一起演着玩的。“他们都说我和你最配,你是拖油瓶,我是野种,我们是天生一对。然后我成了新郎,你成了新娘。我们还一起拜堂了。”
慕迟徐徐道来,仰头看向繁星璀璨的夜空,嘴角的笑比夜色很深。“你还记得,又一次我被罚三天不让吃饭,你偷偷跑到我家给我送包子那次,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以后要嫁给我做我的家人,给我做饭,给我生孩子,永远爱我,不会离开我。”
慕迟的眼眶,骤然湿润。他想要的永远,一年后或许就是永别。她却到现在都没告诉他,她的病。桑榆也躺平了,抬眸看着夜空。安静的听着他说话。多么美的回忆,多么美好的告白。可她的眼泪,却完全失控。原来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原来不是她暗恋他,他也在暗恋着她。“慕迟,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会哄我开心了?”
桑榆笑着问着,眼泪却如决堤的河。慕迟伸手替她擦眼泪,心疼内疚全都写在他的脸上。“桑榆,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害怕伤害芊芊,隐藏对你感情;如果我早点面对,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你。其实错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我却自私的把所有的错推在你身上。我恨我自己自私,懦弱,无能。我恨我自己明明爱你,却又不敢对你好,要用惩罚和折磨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桑榆,你为什么有心脏病,却不告诉我?”
他说到后面,哭得泣不成声。桑榆这才知道,原来他并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并不知道生孩子对她来说,是末日。他是知道了她的病熬不过生产之日,所以才会突然醒悟。桑榆心好疼,好疼,用力的捶打着胸口。“桑榆,你怎么了?”
慕迟紧张拉开车门,冲过去在包里翻出她的救心药喂到她嘴里。然后又把她抱到了后面宽大的座椅上平躺。打开所有车门,天窗,让她呼吸新鲜空气。“好些了吗?”
慕迟担心的问着。桑榆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带倒在座椅上和她躺在一起。她像只受了惊的小猫缩在他的怀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紧紧抱着他。他的怀抱好暖,好暖,好像一辈子能这么抱着。曾经,他误会她,折磨她时,她生无可恋,一心求死。可是现在,她舍不得死了。她舍不得他。她抬头吻了他刀刻般的下颌,吻着他性感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