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韩琮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担忧。摇了好一阵,童子铭终于放下骰盅,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哼!今日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三花聚顶!”
他说着,一把将揭开盅盖,众人探头一看,四五六,十五点,点数不低,但童子铭明显有些失望:“哎!又差了一点。怎么就不是三花聚顶呢?”
“童师兄,这已经是很高的点数了,这把你铁定赢啦。”
“童师兄就是童师兄,出手不同凡响,韩琮你还是认输吧。”
“就是,死撑没有任何意义。”
……东武门众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韩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凌风看出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怕,输了不就是给钱嘛,赌博本来就是有输有赢,但气势不能输。”
韩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抓起骰盅摇了起来。他也学着童子铭的模样,将耳朵贴在骰盅上仔细倾听,但完全听不出来。童子铭轻蔑一笑:“你以为听声辨数这么容易么?我可是练了两年才有这等本事。”
“别磨蹭了,快开盅吧。”
“就是,还不赶紧开盅干嘛呢。反正都是输,磨蹭半天,不是耽误大家工夫嘛。”
……众东武门弟子纷纷催促。韩琮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揭开了骰盅,众人定眼一瞧,顿时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居然是三个六点!童子铭脱口而出:“三花聚顶!”
凌风淡淡一笑,“真不巧,你要的三花聚顶在韩琮这儿,所以你又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刚才说了,韩琮今日有气运傍身,你赢不了他。现在债已经清了,韩琮我们走。”
凌风领着青墨温婉与韩琮正欲离开,童子铭“嚯”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你们不许走!”
“怎么?难道韩琮的债还没清吗?”
凌风停下脚步。“之前的债是清了,但赢了钱就想走,没这个道理。”
韩琮的话立刻得到众东武门弟子的附和:“就是!哪有赢了钱就走的。”
“不过是靠着运气好赢了两把而已,要是再多玩几把,韩琮必输无疑。”
“韩琮这个缩头乌龟,不会不敢玩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韩琮脸色通红,但他并没有反驳,他确实不敢再玩了,好不容易才把债清了,他可不想再欠下一大笔债,毕竟,童子铭可是传说中的“骰神”,虽然他侥幸赢了两把,但不代表他还能赢。见韩琮不说话,童子铭提高了音量:“韩琮,你今日要是就这么走了,你就是缩头乌龟,从今往后……”童子铭话音未落,凌风笑着打断道:“不如我陪你玩玩。”
“你?”
“怎么?不敢?”
“笑话!我会不敢?只是觉得奇怪,你方才明明说韩琮今日气运傍身绝不会输,怎么又不让他继续玩了呢?”
“因为我就是他的气运。”
“你?”
童子铭仰头大笑:“还真是敢说大话!不过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陪你玩玩。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先来好了。”
凌风抓起骰盅随便晃了一下便揭开了骰盅,三四三点。童子铭轻哼道:“哼!就这水平也敢跟我玩。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骰神的真正厉害。”
他随即抓起骰盅,很是认真地摇了起来。片刻过后,童子铭放下骰盅,冷笑道:“赢你不需要太多,四五六,刚刚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骰盅,再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哪是什么四五六,分明是一二三。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若说童子铭之前输的两把,一是因为他轻敌,二是因为韩琮气运太好,但这连输三把,实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凌风笑道:“看来骰神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是打算给五十颗元灵丹,还是三万两银票?”
童子铭脸色铁青,“我……我身上没带银票,也……也没带元灵丹。”
“没关系,先欠着便是。”
“再来!”
“你不服?”
“服?哼!我童子铭从来就不知道‘服’字怎么写!”
“很好,正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继续吧。”
……一炷香工夫过后,童子铭脸色煞白地望着凌风,额头上渗满豆大的汗珠。站在他身后一众东武门弟子也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童子铭已经连输十把,欠下了凌风三十万两银子,若是换成元灵丹,是整整五百颗。凌风笑着问道:“童公子还要继续吗?只要童公子付得起银子,我不介意再多玩一会儿。”
凌风说着,将手伸向骰盅,童子铭见状,脸色陡然一变,急忙站起身来,“不……不玩了。”
“确定?”
“真不玩了。”
“那好,我们把账结一下吧。一共三十万两银子,童公子你看你是给银票,还是给元灵丹呢?”
“我……我没这么多银子。”
“给元灵丹也行,虽然我对元灵丹没什么兴趣。”
“也……也没这么多元灵丹。”
“没关系,你是东武门弟子对吧?我待会便去找你们东武门门主,我想他肯定能帮我把这笔赌债要回来。”
一听凌风要找门主,童子铭脸色陡然大变,立刻换了副语气,“我知错了,姐夫哥求求您,别找我师父,赌博这事要是让他知道,我……我非得被逐出师门不可。”
凌风淡淡一笑:“我还以为天武门宗鼓励赌博呢,原来也是不被允许的啊。”
“姐夫哥,我和韩师弟就……就是开个玩笑,没真想问他要元灵丹,一百颗元灵丹,别说是他,就算是我师父,也未必拿得出手。”
“你的言下之意,这笔赌债你是还不上了?”
“我……我真还不上。”
“你是来自禅城童家吧?”
童子铭脸色陡然一变,“哎!你……你不会是要去禅城找我爹要吧?”
凌风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为了区区三十万两银子,我还不至于专程跑一趟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