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家村的村民们在田间地头劳作之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身边有一个暗暗发着大财的人,苏锦绣单凭着这几次的绣品挣着了近二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啊,饶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也不一定一口气能拿出这般多的银子出来,更不用说这个小山村里的一个小小绣娘了。苏锦绣看着那黑盒子里的银子这才满意了起来,“这世间没什么会比银子这东西更讨人喜欢的,尤其是像我这样没了银子就活不下去的人。”
而后又看着粮屋里的粮食,米,面,肉,油一应俱全,而且还很多,足够他们三人吃到冬日了。她又指着一边的粮食道,“阿九,将这些放入地窖。”
百里九嗯了一声,而后扛起米粮便大步转向屋后头,钻入地窖,像这样的地窖已经挖了三个了,每一个都装着满满当当的粮食。小萝卜头不解,“姐姐,为什么挖这么多地窖?”
苏锦绣再次教育道,“这是为了防备,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进了我们的屋子偷了我们的米粮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没得吃的了?这鸡蛋呢是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小萝卜头认真的点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苏锦绣不会告诉他,这其实是她的一个做事习惯,所有的事情都想着些退路,就拿那绣品来说吧,每次绣的时候都留了些可以言说的地方,若是几个绣品放到一处,纵然看上去非常的神似可是下针时技艺却有年不同,就算有人想要指着这个说是她绣的,她也不会承认的。她挑了挑秀眉,不是她“心思坏”,而是在这个古代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而让苏锦绣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种做事留一线的手法真的给了她省了不少的事情。这一日,苏婆子带着宁家庄的绣娘便找上门来,而那个千姿阁的庄嬷嬷也一同过来了,同时带上来的还有三副绣品,一副是当日宁老夫人寿辰之时所绣的芍药图,另一副则是西施綄纱图,还有一副则是前不久以二百两银子卖出去的晨曦朝露。这三副绣品依次的摆在她的面前,每一副都风格不同风姿不一,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上品,在这苏州之城中堪属上品绣作,无人可及,拿出其中一副来都是这个地方绣娘的范本,珍贵之极啊。可是苏锦绣想的不是这三副绣品是如何的品阶,如何的让人咋咋称赞,而是……她们是如何得到这三副绣品的?她相信这另外的两副是被良婆卖出去了,她们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的弄到手。她清冷的眼眸里凝出一道凌厉,身体里的气息也慢慢的发生着质的变化,但,她越是生气,她的表情便越是无所谓越是温柔无比,一边的百里九粗大的手已经捏了起来,准备着她的一声令下而后将他们如同那个屈氏一般的扔出去,生死不论。苏婆子冷冷一笑,“锦绣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却没想到你竟暗地里做下这样的事情,怎么,你是嫌弃我宁家庄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坐大神吗?”
庄嬷嬷也如同抓到了她的痛脚一般,也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应和道,“苏婆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位锦绣姑娘就是恃才傲物的吗?当初我千姿阁可是出了五十两的银子来买她区区的十副绣图她都不肯的,啧啧啧,五十两啊,足够这村子里的人过上上好的日子的了,她却不干?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她根本就看不上你我两家的银子,人家要挣更大更多的,看到没,光是这最后一副晨曦朝露的扇面就卖了二百两银子,哼,挣得也确实比我们的多得多。”
庄嬷嬷阴阳怪气的把话说完,同时在这件事情上添了把火,淋了些油,让此事烧得更旺,让这个锦绣死得更快。苏锦绣心中的冷意更足了,她就说这宁家庄和千姿阁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碰就是不能碰,她小心的避开,处处思虑着如何的不与他们碰撞,却没想到,她设计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到最后还是逃不开。她们拿着这两副绣品过来,无非是一个店大欺客,以千姿阁和宁家庄的势力逼迫于她,要么让她这个无身份的农家绣女替她们绣图,再要么她这一辈子也别想动针,彻底的抛弃绣娘这份“伟大”的“职业”。呵呵,有权有势果然是不一样啊,这与那山上的恶霸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这里地恶霸下山了,成为了她们这些个“贫”民惹不起的人了吗?当真是,可笑之极了。“苏锦绣,你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没错,该给我们一个交代的,是必须要给的,否则,我们便在这里不走了。”
苏婆子和庄嬷嬷互视,苏锦绣的这副模样倒让她们真的抓不准了,若是这一回她们没有将这个女子拿下,那可如何是好啊?上头说了,一定要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扇面来以作为六月十六时各大夫人们进宫时手持的另一个面子。可是都这么久了,她们手底下的绣娘没有一个能绣得出立意新,绣技好的扇面来,然就在此时,她们无意之中得知一个府的小姐手上有极好的扇面,她们用了千姿阁和宁家双重压力才从那小姐手中弄来这两样绣品,而这绣品一看,竟与宁老夫人寿辰之时的芍药花图极为相似,难不成,这是出自于苏锦绣之手?不要看这个苏锦绣年纪不大,但光她露的这两手便知是个不凡的,当初的金牡丹图,后来的芍药图再到那七张绣稿都说明了问题。而若一但证实了此绣品是出身于苏锦绣之后,她们便要好好的从她身上榨取更多,直到……江郎才尽。苏锦绣冷冷一哼,她们这般恶毒的想法一点也没逃过她的眼睛,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这三块绣品大声说道。“交代?你们的意思是让我苏锦绣做你们的免费绣娘吗?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