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嗯,看样子家里有关系,让他是要去新泽堂报到。秦奋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少年,先是丢了一记另眼相看,随后便是吸了一口气。孟炎军,云泰城,孟家二少爷。资质奇佳,无可限量。……这简直就是个绝世天才,我必须得把他整到我这儿来,但是我怎么才能糊弄到他呢?资料一篇一篇的往下翻,简直堪称完美的简历,毫无可突破的点。这下就难办了!“老哥老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正在睡觉,朦胧之间,就被我大哥从床上薅下来了,非得跟我说让我去什么新泽堂,那我说我得先吃饭呢,然后我跟我大哥出去吃饭了。本来我想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就跑了,你猜怎么着?”
孟炎军说的特别快,一长溜的话一瞬间就说完了,而且表情丰富,谈吐清晰。“他猜到了?”
“老哥,你真准。”
孟炎军竖起了大拇指。废话,你要是跑了,你今天还能来这儿。“然后你听我说啊,本想着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就跑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大哥竟然派人在门口蹲着我。”
“你要知道平时我们出去吃饭是没有人跟着的,这次有人蹲我,然后就很悲催的,没有办法,只能上这来。”
“结果呢,我今天来到这儿,在这里面转了大半天我都没找着,我寻思着找人问问吧,结果我还没说两句话呢,他们就跑了,还说我有病,我是真不知道是我有病还是他们有病,老哥你说呢?”
孟炎军一张小嘴儿,不停的张开闭上,就跟一柄冲锋枪似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飞速的蹦了出来。秦奋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跑了,这家伙就是个话唠啊。既然有弱点,那就好办了,不就是话唠嘛,看谁比谁能唠呗。“你没病,是他们不喜欢听你说话,没有人欣赏。”
“老哥,说到欣赏,那我就跟你好好说,我记得那年我六岁,那时候我接触到了我第一本功法,是我的父亲给我的,我字还没认全呢,他就让我练,那我该怎么办?”
“再加上那时的我顽劣不堪,我就把书撕了,当时我的父亲就生气了,是我以后没有大出息。全程都在骂我,但是我没有哭,我没有叫,我也没有害怕,因为我的母亲在旁边一直鼓励着我……”“八岁那年,我练成了练气篇,成为整个我们家族最早的武者。于是……”三十分钟之后……秦奋生无可恋的看着依旧滔滔不绝的孟炎军,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想道:这才说到十二岁,我的天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算了,我受不了了。“等等,你最开始叫住我,谁要问我什么事来着?”
秦奋一听,他稍有停顿,马上拿下话茬。“哦,我是想问新泽堂在哪儿,我找了一天,我也没有找到,你是不知道啊?今天中午……”孟炎军指着一个方向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我求求你了,请你收了神通吧,你赶紧去霍霍新泽堂那帮人吧。“稍微停一下,你不是想知道新泽堂在哪吗?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走过那栋高楼,左拐就是。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兄弟,我们有缘再见。”
秦奋一拱手,头都没回就要跑,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孟炎军拉住了身体。“老哥,今天我跟你聊的很投机,我非常开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跟我这么说过话了,我真的特别开心,从今天起你我交个朋友如何?有人敢欺负你,就报我名儿,我叫孟炎军,云泰城孟家,我跟你说我们孟家……”孟炎军非常自豪,昂首挺胸,开始了滔滔不绝。“停。”
秦奋趁着孟炎军还没有发力,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没人欺负我,我是毛司房的,有时间可以过去看我。先走了!”
“毛司房?没听过很厉害吗?有没有新泽堂厉害?”
孟炎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不停的发问。“额……不相上下,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秦奋现在一心一意的就想离开,没有任何想法与这个人沟通,简直就是话唠中的极品。“那还好吧!老哥我跟你说,既然咱俩这么投缘,要不我跟你去吧,反正我去哪儿都一样,什么新泽堂什么毛司房都一样,我又不修炼这里的功法,我都是修炼家传的,我跟你讲我8岁的时候,那年我修炼……”“行行行,你要是说去我就带你去,但是你能先别说话,让我静一静,就五分钟。”
秦奋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绝世天才,就这么到手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虽然他有很严重的话痨。“五分钟?好的。”
孟炎军竟然老老实实的没有说话,十分安静的跟着秦奋等一起朝着大殿走。一分钟之后。“老哥,咱们毛司房有多少人呢?”
秦奋没说话。二分钟之后。“老哥,毛司房这么远吗?已经出了中心区域了?”
三分钟之后。“老哥,这儿也太偏啦?你确定这里就是毛司房?”
五分钟之后。两人站在大殿里,秦奋指着一旁的宗脉石,说道:“认证。”
孟炎军也没废话,直接加入了毛司房。“老哥,咱们师傅是谁呀?这怎么进来半天都没看着呢?咱们师傅是男的女的?年纪大还是年纪小?平时严不严?有没有考试什么的?”
“小军啊,我就是你师傅。”
秦奋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五分钟过的好像过了五年。“原来你就是我的师傅,我说咱们两个怎么这么投缘呢,第一次见面,就感觉非常的熟悉,原来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师傅啊。师傅你听我说……”孟炎军一听秦奋说自己就是他的师傅,兴奋的不得了,张牙舞爪,蹦蹦跳跳,如果不知道咋回事儿,还以为这里是蹦迪现场呢。“小军啊,时候不早了,你收拾睡吧,然后呢,明天上午,咱们在这儿集合,我们再好好谈谈怎么样?”
秦奋语重深长,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只不过后牙槽咬得死死的。“好的师傅,那我先走了,师傅,师傅那再见,我走了,师傅。”
孟炎军一边摆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一边絮叨。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秦奋仰头看向天空,眼眶中一直转着一丝丝的泪水,可最终还是没有留下,仿佛咽进了肚子里。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