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吴铭吃过早饭,便让吴四一开车载他到刑襄市郊区去。期间,吴四一问吴铭,车停在村子里,出行很不方便,还需要从半山腰走到村子才能开车,需不需要修条路通往院子,以后出去也方便。吴铭回了句不用,结束话题。八点,吴铭到达柳舒窈家附近,让吴四一在这等着,吴铭徒步前往柳家。刑襄市政府规划的时候,在拆城区老小区与向外扩建的选择之中,很明智的选择了向外扩建。原本居住在这里散户自然是得益者,早早得了拆迁款走了,留下的房子法律上还有一到两年的居住权。来的时候,吴铭看了一下,距离最近的公交站台也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除了柳舒窈一家,周围几处农家小院也住了人,位置虽然偏僻,但盛在居住面积大,便宜。见到吴铭的时候,柳舒窈正在院子门口刷牙,她刚在附近小镇找了一份网吧网管的工作,半夜班,下午四点到凌晨四点,一月也有三千出头,下班回来睡一会还不耽搁去白天兼职。“吴医生,您怎么来了。”
柳舒窈连忙漱口,擦了一把嘴,迎上前。“抱歉,没通知一声就过来了,我是来复诊的。”
吴铭略微尴尬,作为一名老家伙,使用了手机,也玩起了威信,但对这些东西并不热衷。昨天看完信息之后,吴铭想着明天过去一趟,心里已经回复过柳舒窈,见到本人才反应过来,他昨天忘记通知了。“快请进,您发个定位,我过去找您就成,哪还用您亲自上门。”
柳舒窈手里拿着牙刷牙具,领着吴铭进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围墙将主屋跟厨房围了起来。这样建造,农时宽敞的水泥院子可以用来晒些许稻谷。“不知道您要来,也没收拾,家里有点乱,让您见笑了。”
进了客厅,柳舒窈歉意的笑了笑,将牙刷牙具放下,拿起热水壶试了一下,准备前去烧水。“不用麻烦了,我号下脉,换个方子就走。”
吴铭见柳舒窈要去烧水,制止了她的动作。见此,柳舒窈将热水壶放下,“那听您的。”
吴铭让柳舒窈坐好,将手伸出来,三指搭在寸口脉。五分钟之后,吴铭收手,“你的情况好了很多,方子改几味药就行,还是三天一个疗程,这次你先吃两个疗程。”
柳舒窈笑得很开心,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以前住小区的时候,她爬个楼都费劲,吃了三天的方子,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负重能力强了一些。“您稍等,我去拿笔来。”
柳舒窈走进右边的房间,拉开抽屉翻找黑色圆珠笔。吴铭等了一会,未见柳舒窈回来,还听到房间里传来争吵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柳舒窈拿着纸跟笔走了出来。吴铭没多问什么,拿起笔就开始写。圆珠笔吴铭早在二十世纪初就接触过,那时他就不喜欢用。比起笔,吴铭更加注意的是字。早在公历402年,吴铭便会写简体字,只不过吴铭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简体字的书写。故意将字写的潦草一点,吴铭很快写完了药方。“对了,这药方你自己用就好,别传出去。”
写完药方,吴铭准备离开。“哦,好。”
柳舒窈魂不守舍的。“每个人病状不一,体质不一,套用一个药方很容易出事。”
吴铭又解释了一句,站起身,“服用方法跟上次一样。”
“吴医生,请等一下。”
柳舒窈叫住吴铭,眼睛盯着脚下的水泥地,“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帮我爸爸看一下?”
“可以。”
吴铭点头,爽快的答应了。他今天心情不错,索性帮人帮到底。“真是谢谢您了。”
柳舒窈顾不上客套,推开刚才进去的房间。“医生,你好。”
一位年逾四十,面色枯黄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见了吴铭想要挣扎起身。“不用起来,手伸出来让我号脉就成。”
吴铭走了过去,坐在了床头的凳子上。柳爸爸见吴铭年轻,心中刚升起的一点希望沉了下去。他是听女儿说,被一名中医救了,那名中医还给她开了方子,二十几块钱的药,三天就让她身体有了很多。还未对中医死心的他,听女儿刚刚说医生来家里了,立马想请医生帮他看看,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他还不想死,想活着。他还有两个女儿未成家,他还想跟老婆子一起白了发。吴铭闭眼,安静的切脉。柳爸爸的情况比柳舒窈复杂的多,吴铭足足号了十五分钟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