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妮娜笑着打招呼。厉景渊点点头,算是回应。“你们聊,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乔海山微微抬了抬下巴,妮娜便走了过去,从乔伊手里接过轮椅。“厉少这个轮椅是电动的,有点高级,妮娜小姐怕是不会用。”
乔伊一直握着轮椅背上的把手,没有松开的意思。“乔伊,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乔海山朝另一边走去,见乔伊没有跟上,转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她。一阵恐惧袭上乔伊心头,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轮椅交给妮娜,低声对厉景渊说:“我去去就来。”
……厉泓骞正在与人交谈,这时他的贴身保镖靠近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厉总,我刚才看到了少夫人,她此刻正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顾曦?”
厉泓骞拧着眉头,她来做什么?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他侧头以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冷冷道:“去把人带到楼上客房关起来,宴会结束之前都不许她再踏入宴会厅一步。”
“是。”
厉泓骞看着厉景渊的方向,那里已经不见乔海山和乔伊的身影,只有妮娜推着厉景渊,两人正在交谈。他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妮娜是他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毕业于世界名校,是欧美社交圈公认的名媛之首,爸爸是华裔商会的会长,两个哥哥一个是国会议员,一个是银行行长。无论从身家背景,还是学识人脉,都比顾曦强千百倍。也只有这样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厉景渊,才能进得了厉家的大门。……洗手间内,顾曦感觉有些头晕,她咂咂嘴,尝到了淡淡的酒味。“难道那不是橙汁,而是低气泡的橘子酒?”
她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双颊有些红晕的自己,一看就是喝了酒的状态。忽然,她就委屈了,难道自己就那么好骗吗?不仅是厉景渊骗她,就连宴会的饮料都在骗她……洗手间不断有人进出,她害怕自己痛哭的模样被人围观,便打开厕所隔间的门走进去,打算等人都走了再出去。过了好半天,洗手间才彻底安静下来,她推开门离开,却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两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人。“啊!”
她吓得尖叫一声,这里是女厕所,为什么会有男人?“你们……”她的问题还没等问出口,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被人打了一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头柜上面的台灯印着凯撒酒店的logo。她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房间外的走廊上,似乎并没有人。她转动门把手,发现这门被人锁死了,无法打开。怎么可能?酒店的房间门只能从里面反锁,除非外面有人做了手脚。她打开墙壁上的可视屏,发现房门口并没有人把守,于是她立刻拍门大声呼救:“有人吗?有人经过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凯撒酒店有楼层经理,会不间断的巡视,可是喊叫了半天,却不见任何人靠近只能说明这一层都被人包下了。今晚除了乔伊没人知道她来参加宴会,就连她拿的请柬上面都是乔伊的名字。她相信乔伊不会害自己,那又是谁会把自己锁在这里?况且刚刚她在宴厅里一直在角落安静的单独站着,既没有与人交谈也没有碰到厉家的人。没有人注意到她,更没遇到哪个跟她之间有过节的人。今晚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各个身价不凡,无论是酒店的安保还是自己带来的保镖足以保证正常宴会能够顺利进行,而能在戒备如此森严的情况下做出绑架自己的事,那这幕后之人一定不简单!顾曦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看到一部电话,她的手机落在了洗手间,现在算是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宴会厅,乔海山带着乔伊回来,厉泓骞也朝厉景渊的方向走过来。“厉叔叔,乔叔叔。”
妮娜一口流利的中文,礼貌的打招呼。厉泓骞满意的点点头,“我刚才看你们聊的很热闹,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流才能更深入的了解。”
“父亲,您的眼镜大概是忘在飞机上了吧。”
厉景渊面色平静,声音清冷的说:“刚才一直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我并没有和她聊天,您看错了。”
妮娜脸色一阵红白,十分尴尬。“厉景渊!”
厉泓骞板着脸低声呵斥。厉景渊抬眸看着他,冷笑,“如果我没记错,妮娜应该从小就与英国的亨利家族长孙定了婚约。巧的是,亨利家族的长孙正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好友,那个时候,虽然我和妮娜小姐没见过面,却对妮娜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
妮娜的笑容忽然僵住,乔海山不着痕迹的看了妮娜一眼,手握成拳。“那时候因为老亨利伯爵过世,婚事就被耽搁了下来。没想到,妮娜小姐竟然还没嫁过去。”
厉景渊淡淡笑着,眼底漠然,“如今伯爵已经过世三年,妮娜小姐也到了适婚年龄,既然父亲和乔叔叔都这么喜欢她,还一直惦记着她的婚事,不如就由二位做媒,促成这段良缘。”
妮娜被气的脸色发白,不敢相信厉景渊不仅没有被自己的魅力吸引,反而还如丢垃圾一样,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丢给那个英国破落户。谁不知道亨利家族自老亨利伯爵去世后就日渐式微,现在只剩一个贵族世家的空架子,甚至连庄园都被迫变卖了。厉父的脸色变了又变,就连乔海山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乔伊,我好像看到了宁城土地规划部的部长,推我过去打个招呼吧。”
他神色淡然。“好的。”
乔伊不敢看父亲的目光,一直低着头,迅速从妮娜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厉景渊朝另一边走去。被晾在原地的妮娜暗暗捏着裙摆,碍于两位长辈在旁边,又不能表现出太多不好的情绪,于是只能勉强镇定的微笑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