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下,跟我去开会。”
刚到公司,景和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东西,盛尧绪便吩咐了下来。匆忙准备了一下,景和便跟着去了二十八楼的会议室。“今天主要是研究一下枫景里的情况,并研究出应对策略,盛经理,你来解释一下。”
会议刚开始,便是可见的硝烟四起。盛尧光待人向来谦和,在公司人缘也算是极佳,可是自从盛尧绪来了,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谁都知道,这是盛家的继承人之争,太子和私生子,不管是谁,他们都不敢得罪,一时间,会议室落个针都能听得见。景和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怎么?这不是盛经理的项目吗,如今却成了我们盛氏集团最难攻克的问题工程,对此,难道盛经理就没什么好说的?”
盛尧绪不动声色,便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盛尧光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收紧,青筋必现,这个项目确实是他负责的,当初也是他势必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可是刚好赶上政府规划,原定的枫景里也从主打环境位置为主的公寓,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偏僻建筑。此时盛尧绪明显的针对,他不是看不出来,可是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过无数办法,想要解决,实在是有些困难。“这个确实是……”盛尧光知道,自己是摆脱不了这次的诘问了,索性便想认了下来,可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了。景和见他为难,于心不忍,站起身,便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其实这个项目有个很大的优势,大家并没有想到,或许,我们可以将现在的劣势,转变成优势。”
众人都以为她不过就是盛尧绪带来的私人秘书,谁知道,她竟然敢在这场争锋中,明显偏帮盛尧光,一时更是议论纷纷。“景和。”
盛尧绪抬眼,看向她,其中的阴云,景和看的分明,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许插手。可是看着盛尧光被为难,她实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观。这样想着,景和神色也更加坚定了起来,将手中的文件分发了下去,这是关于枫景里项目的所有资料,她刚刚顺手拿了几份,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枫景里初期规划是好的,变成如今这样,也是不可抗因素,但我们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拿出部分资金,捐献贵族小学,圈成学区房,并且买房户主可以赠送免费入学一年的福利。”
这是她这两天想出来的点子,本是以为盛尧绪会拿枫景里来考验她的能力,此时却派上了用场。听完她的话,盛尧绪已经十分不悦,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枫景里盛世已经投入不少资金,建设学校,更是要通过政府批准,这个方面你准备如何应对?”
他倒要看看,景和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景和垂眸,刚刚盛尧绪警告的眼神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事已至此,她除了往前走,也没有退路了。深呼口气,缓和了些有些紧张的心情,“枫景里作为高档公寓,前期已经投入不少,若是闲置,对于公司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反而不如利用捐献的名义,配合政府工程建设,若是能够得到支持,定然会达到预期效果,只是,这沟通的问题,还需要公关部,或者是盛总亲自执行了。”
竟连这些都想到了。盛尧绪眼中意味不明,他着实是小看了景和。针对枫景里,他也是这样想的,如今,这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万全之策。不愧为景家的人!众人一时之间也讨论了起来,最后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场会议,在盛尧绪的拍案下,算是定了下来。“景和,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这话,盛尧绪率先抬脚,便走了出去。盛尧光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景和,脸上挂起一抹苦笑:“谢谢。”
他知道,景和是真的在帮他。要不是她,估计今天,他这个盛世的经理,就要被打发到不知哪个不知名的小岗位去了。可是,按着盛尧绪对她的态度,估计接下来,被为难的,就是她了。景和抬眼,扇子一般的睫毛上下眨动,嘴角勾起一抹明灿的笑意,站起身,踮脚拍了拍盛尧光的肩膀,像对待孩子一般:“没事的。公司的事,大家都有责任。”
这是在安慰他了。说完,将桌上的资料逐一收整了起来:“我先走了。”
盛尧光看着景和消失的背影,心中恨意的火苗也在不断滋生,他早该想到,盛尧绪必然会针对枫景里,可是他却毫无进展。今日被景和解了这个困局,他是该高兴的,可是盛尧绪,却还是压了他一头,这让他怎么甘心?“盛总。”
盛尧绪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已经飘起淡淡的烟雾,指尖忽明忽暗的星火都在告诉景和,他在抽烟。想起医生的叮嘱,景和有些急了:“你不能抽烟的啊。”
说着,便要上前把烟蒂给夺下来。盛尧绪侧身,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其中的锋芒,让景和看着,也有些心惊。手上的动作下意识便停了下来。“景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盛尧绪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坐下了。景和知道,他这是在怪她刚才帮了盛尧光。可是这两年,在盛家,他实在是帮了自己太多,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我知道。”
“呵……你知道?”
盛尧绪拿起桌上的资料,猛地摔了出去,布满铅字的A4纸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景和,你胆子不小。”
对于这话,景和不敢辩驳。她确实是打乱了盛尧绪的计划。盛尧绪看着她那一脸知错的样子,怒意也渐渐平息了下去,过了会儿,看到她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带,想起白心儿的话。“你和心儿发生什么事了?”
景和没想到,他话题会转的这么快,一时有些愣住了。可她半晌不回答,落在盛尧绪眼中,便是有了猫腻,出口的话更是冷了几分:“你对她做什么了?”
景和这才明白,肯定是白心儿恶人先告状了。只是他这样子,明显是在质问自己,怕是不管怎么说,错的,都会是她了。“以后离她远点。”
盛尧绪最讨厌的,便是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语气也跟着不耐了起来。景和只觉得讽刺,白心儿说什么他都信,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盛尧绪,我很奇怪。”
景和抬头,似乎是真的有些迷茫:“你和白心儿既然真心相爱,为什么不离婚,娶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