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绪哥哥……”那一瞬间,白心儿真的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样。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心儿,我知道是你做的,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盛尧绪看着她失态的样子,叹气,拉着她坐下,帮她把面前的狼藉给收拾好。餐厅早就被他清场了,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白心儿和他的情分不同,他终究,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这狼狈的模样。“我……”白心儿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盛尧绪眼中的了然和淡定,让她辩解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半晌都说不出来话。盛尧绪微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大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性并不坏,只是心儿,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这你懂吗?”
他对待白心儿,实在是少有的耐心,在心底里,他就是觉得,自己对她是有亏欠的,三年前,他们就已经是未婚夫妻,要不是那场车祸,或许现在盛家的少夫人,应该是她。她等了自己三年,醒来后,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她对景和做出这些事情,他并不意外。“不是的!尧绪哥哥,你根本就不爱景和,你喜欢的是我啊,你忘了吗?我知道我是做的不对,可是不能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就把我对你的爱都给否定了啊,尧绪哥哥……”白心儿痛哭出声,甚至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给糊了满脸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可是她根本就顾不得,她实在是太了解盛尧绪了,只要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基本上他们两个就是没戏了,她不愿意,她怎么会愿意?“心儿!”
盛尧绪无奈,白心儿在他这,一直都是乖巧的妹妹一般,当初订婚,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再加上他并不讨厌她。可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害了她。“我和景和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的,但是,我们之间,并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情做的不好,或者是做的不对,我才故意跟你说这些,这一切,早就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变得面目全非了,你懂吗?”
她不想懂,她只知道,要是盛尧绪拒绝了这一切,那她盛家少夫人的位置就会没有了,说不定会被家里嫁给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纨绔子弟,就这么荒唐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尧绪哥哥。”
白心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盛尧绪却打断了她的话:“我送你回去,今天的话你仔细想想,答案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
说着,他便起身,等了许久,白心儿才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将她送回白家,回到盛家,却见到了景仁。“盛尧绪!”
景仁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盛尧绪被他打的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三哥。”
他没有还手,可是景仁眼中的怒意却没有丝毫消散。“我当不起你盛家大少的这声三哥!”
景仁实在是气急了。他接到景和电话,什么都没管,就连爷爷都没有告诉,就来了京城,见到景和就看到了她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了解了一切之后更是怒火中烧。刚巧盛尧绪回来,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景和在京城三年,受的是什么样的罪,即使她不说,他也能够猜到几分,可是如今,盛尧绪醒来了,还以为景和终于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谁知道,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景仁!你这是在干什么?”
匆忙赶到的盛夫人一见自己的儿子吃了亏,就忍不住上前,话是对着景仁说的,可是眼神却是看着景和。她就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妈。”
盛尧绪却阻止了她的动作。看着景和,古井无波:“你要走?”
“不过是如你的意罢了。”
景和冷笑,离婚是他提的,话也是他说的,现在又来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够讽刺的。“景和,你觉得,自己欠下的债,还完了吗?”
一句话,就让景和立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分毫。景仁站在旁边,把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盛尧绪!你到底把我们景家当成什么了?”
他见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妹妹,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丈夫。“三哥,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
难得盛尧绪脾气不错。景和拉了景仁一把:“哥,你先去休息好吗?这事我再考虑一下。”
“景和。”
景仁知道,她对盛尧绪歉疚太深,都受了这样的委屈了,还想怎么样?“哥!”
景和沉声,脸上的倔强让景仁再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妈,你先走吧。”
盛尧绪将盛夫人送走,梧桐苑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盛谦礼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或许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却不愿出面,来干涉小辈的事情。“盛尧绪,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和抬眼,往昔星辰点点的眸子此时已经满是泪水,将眼圈都晕成了一片绯色。出口的话更是带着浓重的哭腔。盛尧绪突然有些心生不忍,“我不想怎么样?”
下午那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景和是什么样的性子,这段时间,他实在是一清二楚,盛尧光就算是有那心,估计她也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在祸水东引,她遭到了无妄之灾罢了。“盛尧绪,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景和听他这样说,更是觉得绝望,在他眼中,这样的事情居然想要三言两语就盖过去?那她究竟成了什么?“我害你在床上躺了三年,那我就该受这样的委屈吗?或者说,这只是你报复我的一种手段?”
景和一个人喃喃道,盛尧绪甚至有些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既然这样,那我还给你就是了。”
这话说完,景和猛地冲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就朝着自己的动脉割了下去。“景和!”
盛尧绪想要阻止,终究是晚了一步,他只觉得,她身上的血实在太烫,溅了他一身,几乎要把他给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