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去跑去窗口,看看他还在不在。那般心境,她只有奶奶去世的时候经历过。当时,奶奶在icu里住了一个多月,但到底还是没有救回来。虞嫣怔怔地她被推出来,躺在上面,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崩地裂。她忘了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而身边能够陪着她的,只有虞甯。从那之后,虞嫣就很惧怕到医院来,每次来到,都觉得手脚冰凉。现在也一样。自己那样担心萧寰,是因为怕他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死在自己家里会有麻烦,还是怕重复当年的情景?或者说,你真的喜欢他?她托着腮,注视萧寰睡得安详的侧脸,心中苦笑。这一觉,萧寰睡得很沉。再度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的光景变了,似乎已经到了下午。虞嫣不见了,那张沙发床上也空荡荡的。萧寰很是诧异。未几,门打开,一个中年男护工走进来,见萧寰睁着眼,道:“醒来了?快到晚上了,来擦擦身吧。”
说罢,他二话不说,上前拉上帘子,准备替萧寰擦拭身体。这些天,萧寰虽然已经习惯被人如此对待,但这仍然是萧寰最不自在的时候。因为他仍然不能下床,只能像个废物一样任人摆布,由别人伺候如厕之事。尤其是在那什么重症监护室里的时候,萧寰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竟还插着些管子。比如,那什么尿袋。萧寰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震惊之余,觉得这千万不能被虞嫣看到,否则她除了户口本身份证,能调侃他的黑料又要多一个。所幸,不久前护士把它撤掉了,萧寰终于穿上了全套的衣服。当然,就算是现在,自己那什么广陵王所有的体面也是说不见就不见。护工把他的衣服脱开,萧寰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心中长叹。“虞嫣在何处?”
萧寰问。“你是说虞小姐啊。”
护工道,“她一早出去了,临走前说,晚上就会过来。”
萧寰知道虞嫣平日忙得很,此时定然不是去开会就是去跑各种场面。他应一声,没多问。那护工给他擦洗着身体,笑了笑:“虞小姐这些天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怎么合过眼。医院的人都来劝她回去,她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