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希:我现在后悔极了,我不应该让我们家司机叔叔那么早回去的。她不露怯。轻轻的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没关系,我打车好了。”
凌小三深吸一口气,该怎么办呢?突然,手机一响。凌小三看到近在咫尺的大佬发给自己的短信,嘴角扬了扬。立刻换了态度,“简小姐,我送您出去吧。”
简言希颔首。两人走出客厅。别墅里院落安静雅致,昏暗的灯光拉长人影,和假山树木花花草草的影儿重叠在一起。凌小三就像是有多动症似的,唠唠叨叨,“简小姐,你知道吗,去年在我们附近发生过一起出租车杀人案,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半夜三更一个人乘坐出租车,被司机挟持到荒郊野外,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但是至今为止涉事的司机还没有找到,你说那个姑娘的冤魂会不会时时刻刻跟着出租车司机,一直跟到他被抓起来为止啊?我觉得她可能就坐在出租车里面,穿着红色衣服,当你打开车门,她会告诉你不要上车,这里很危险,但是你看不到,也听不到,兴许你还会坐在她身上……“啊……”简言希尖叫一声,猛的推开凌小三,转身原路返回。没防备的凌小三向后踉跄一下,堪堪稳住。吹了声口哨,摸出手机。点了一下,屏幕亮起来。上面依旧停留在短信界面。显示一条来自三爷的短信。短信内容言简意赅:恐吓。他轻啧一声,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吓唬小女生这样没有逼格的下作手段,恐怕小学生都不愿意用了。真的太卑鄙无耻了。简言希跑回客厅,“三爷。”
piupiupiu。小木棍打在水面,一尾尾鲜艳的锦鲤四下逃窜。他懒散的掀眸,看可以一眼去而复返的人,“落东西?”
简言希摇摇头。客气的问道,“三爷,您家里还有多余的客房吗?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借宿一晚。”
墨湛北沉默。这时候的沉默就尴尬了。简言希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在客厅睡一晚也行。”
墨湛北冷嗤一声,“那岂不是虐待你?我像欺负良家少女的人?”
简言希一噎。是不是的,您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人在屋檐下,简言希变身假笑女孩,“当然不是。”
墨湛北嗯了一声,“楼上客房,随便选。”
简言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谢谢三爷。”
顿了顿,她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楼上,“三爷,那我先上去了?”
墨湛北傲矜的翻了个小白眼,“不用和我说,说了我也不能陪你睡。”
简言希……落荒而逃。墨湛北这才抬起头,侧脸看着简言希的背影,轻啧一声。他有那么可怕么?刚好,凌小三进来,“爷。”
墨湛北颔首,“你也休息吧。”
主楼旁边的侧厢,附加了一小四合院,凌家兄弟们平日就住在那里。凌小三退下。墨湛北又捣了会儿鱼,才放下木棍,上楼。几尾筋疲力尽的锦鲤,终于松了口气。墨阎王终于走了。妈妈呀。真的太刺激了。贼特么惊心动魄。回到房间的墨湛北在电话簿里随意划拉出来一人,打电话过去。那边声音沉沉,似乎从睡梦中醒来的,“说。”
墨湛北不客气的说道,“帮我查一下言蹊工作室有没有人注册过,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蹊,明天早晨八点之前给我答复。”
那边似乎沉默。但是起伏不定的呼吸告诉墨湛北,对方不太好。果然,下一刻,那边问道,“你让我去管工商局的事情?没开玩笑?”
墨湛北嗯了一声。再次沉默。最后那边先服软,“怕了你了,行行行,答应了。”
墨湛北面色不变,“改天请你吃饭。”
不等说完,对方就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墨湛北看着手机屏幕,冷呵一声。好!……大概就是报应吧。次日早晨四点半。墨湛北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从细腻毛毯中伸出胳膊,把手机够过去,点下接听,放在耳边,“喂?”
声音喑哑性感,听起来就是没睡醒的味道。对方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言蹊没有,倒是希望的希,被注册过。”
墨湛北哦了一声。手一松,手机顺着枕头的弧度滑下。他随意翻身,扯了扯毛毯,手机刚刚好被毛毯盖住,同时阻截住的还有声音。对方另外说了几句话没人应,忽然想骂娘。气的直接把墨湛北拉黑。这狗男人!再说简言希。小姑娘一早起床,在厨房里忙活。很有借住、麻烦别人的自觉。以至于墨湛北起床就吃上了热乎乎的早餐,还准备了凌小三的。简言希知道,凌家几个兄弟表面上说是墨湛北的助理。其实墨湛北对待他们特别好。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过外人。出门,墨湛北和凌小三说道,“先去一趟工商局。”
简言希怕耽误他的工作,“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好。”
而且她爸和宋梦蝶也会在那里等她。墨湛北无语的凝她一眼,“自恋是种病,得治!墨氏旗下有公司的营业执照到期,我要去看一下。”
简言希:“……哦。”
他们的车和简菱悦的车几乎是同时到。简言希下车后,刚好和对面的简菱悦对上眼,“堂姐。”
简菱悦穿一身休闲格子小西装,配黑色小脚裤,拇指高的高跟鞋。头发及肩,发梢卷起来。妆容也是偏向于干练。整个人给人一种职场女强人的气质,却不失女人的魅力。她看了简言希一眼,微微勾唇,“言言也是来注册公司的吗?”
简言希笑着道,“工作室。”
话音未落,车里传来一声嗤笑。旋即,嗤笑的主人下了车。挺着大大的啤酒肚,那张本来和简灵均相似五分的脸,以为发胖而不断膨胀,以至于现在找不到半分简灵均的影子。这位就是简灵均的亲大哥,言言的大伯,简菱悦的父亲,简立均。他在自己光溜溜的头顶上摸了摸,大声说道,“言言,大伯这就得批评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