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天,他被关在一个废墟内,身上所有通信设备以及证件全被拿走,他只能通过日出日落来判断时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非洲一个野蛮的小部落里?并且被囚禁?说来话长,并且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会有这样曲折离奇的境遇。最初他去欧洲时,是为了拾铖集团招兵买马的,他给时浅承诺过,一定会以一个最简单的,让她毫无负担的身份来找他。那便是他已在筹划的,要与陆家断绝所有关系的身份。所以他早已在外自立门户,成立了拾铖集团,等待拾铖集团走上正轨之后,便会离开陆氏集团,离开陆家。他来欧洲是与一位诺奖获得者会面,他想邀请对方进拾铖集团组建科研室。在国内时已牵好线搭好桥,他再过来沟通签合同即可。谁知这位诺奖获得者,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次一谈到签署合同时,便找了各种理由推延。陆承北经过几次交流,已明确知道对方是想以此抬价。但陆承北绝不是逆来顺受,或者束手就擒的人,对方想跟他周旋,他便周旋到底,而且他有信心可以说服对方加入拾铖集团。在这期间,他还顺便去了一趟非洲刚果,为拾铖集团拉了一个大项目合作。拾铖集团虽然暂时还未公之于众,他的身份还未曝光,但已有基本完善的团队在进行运营。这也是为什么,柏秘书有次联系他,他正在刚果的原因。而那位诺奖获得者,最后在陆承北不卑不亢奉陪到底的态度所打动,他哈哈大笑。“你赢了,合同就按你说的办。”
陆承北是谈判高手,他对对方是求贤若渴,但近2个月的谈判,他丝毫未表露出来,这中间还跑了非洲各地谈生意,营造出一种,我不是非你不可的状态。最后,双方签订了长久合作的关系。陆承北看着合同,总算长松了一口气。原本他第二日就要回国,当天晚上参加庆功宴时出事了。庆功宴是在对方的豪华游艇上举行,游艇出发到深海领域,陆承北当时并未多想,只是与人周旋应酬,而后因为喝了一些酒,心情低落,格外的想时浅,所以独自一人坐在游艇后舱吹风,盘算着等回国之后,与陆氏集团彻底断了关系,堂堂正正与时浅在一起。国内是伤心地,他们可以移民到国外,他会把拾铖集团的重心移到国外,这也是他此行的重要目的。许是想得太入神,等他回神时,才感受到深海处的巨浪打来,游艇开始剧烈晃动,舱内活动的人,纷纷仓惶往外跑,陆承北这才知道出事了,他们的游艇出了故障。他带来的保镖第一时间来到他的面前,把最好的救生设备递给他穿上。相较于所有人的惊慌,只有陆承北与他的两位保镖是沉稳的。“陆总,救生衣里有防水的定位器,如果万一,游艇沉了,公司能定位到你的位置。”
这两个保镖是拾铖集团的,所讲的能定位他位置的也是拾铖集团。一个巨浪打来,游艇翻了,沉了……在陆承北被巨浪打进海水前,他听到游艇主人与船长在激烈争吵,原来是船长在游艇上动了手脚,目的是要与游艇同归于尽,而他们,很不幸,成了陪葬者。陆承北在被打进海水前,屏住了呼吸,提前进入入海准备,所以他未被打晕,也没有溺水。他深谙水性,屏住呼吸努力往上游,加上救生衣的加持,他很快游到了海面上。只是不知这里离出事地点有多远?游艇上的人,是死是活?他一概不知,因为此时,整个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海水如静止了一般,他甚至能闻到海水腥咸的味道,天空被星辰笼罩,璀璨夺目,而刚才游艇上的一切惨痛都像是他的一个幻觉。他也不知自己漂了多久,浮浮沉沉,等他真正清醒时,是在一个沙滩上,睁眼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像是印第安女孩对着他叽哩哇啦说着话,他仔细听才发现她说的是英语。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全身似乎脱水,让他浑身无力,他想知道自己在哪里。印第安女孩用她带着浓厚口音的英语劝他好好躺着,他的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