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工作那么辛苦,你平时也不知道关心他吗?你居然还在上班?不会还是那个破学校吧?”
“你那点工资能干什么?你身为月沉的未婚妻,未来的总统夫人,就该知道轻重,明天去学校把工作给辞了。”
“小户人家的女儿就是这样,只会些不入流的手段!你这么上不得台面,往后别人嘲笑的是我们皇室!”
白善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她一挑眉:“你辞职之后,就到我那里来,我专门请个礼仪老师教你!”
白善柔在众人面前,这么不客气的呵斥夏念念,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夏念念留。夏念念原本以为霍月沉会帮她说话,他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可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只是微微勾唇,嘴角全都是嘲讽,他的手机这时候响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霍天凌走出去接电话。夏念念孤立无援,白善柔更是越看她越不顺眼,不客气的骂了她好久,一直骂到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来喝。“我想工作。”
夏念念垂眸,手握成拳头放在桌上。“哼!我说半天你当我在说废话吗?”
白善柔语气更加恶劣了。夏念念缓缓抬起头,勇敢地看向她:“我是月沉的未婚妻,但是我不想依靠他,我有我的工作,虽然挣不了多少钱,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并不觉得靠自己的劳动挣钱丢人。”
“你还敢顶嘴?气死我了!”
白善柔翻了个白眼。霍天凌接了电话回来,并没有坐回到椅子上,而是顺手拿起了外套。“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白善柔愣了愣,下意识就问:“约了谁?”
霍天凌勾唇:“我约了谁,不需要向你报告吧?我亲爱的母亲?”
他伸手从后面,拍了拍夏念念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是留下了我的未婚妻在这里陪你吗?是吧,念念?”
夏念念刚才在他接通电话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心里猜到了,他应该是去见那个女人……她很想哭,很想大声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现在的场合,不允许她那么做,否则白善柔又会拿她的教养来做文章。夏念念放在桌下的手指紧紧攥起,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她脸上的表情像是随时会哭出来,她死死咬着唇忍着。看到她这副模样,白善柔倒是高兴了。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儿子突然不待见这个女人了,但这明显是件好事。白善柔想要完全掌控自己的儿子,那儿子的婚姻也必须要听从她的安排。“你有事就去忙吧!”
白善柔换上了一副温情脉脉的面孔。霍天凌眸底的寒意却更深了,装什么母慈子孝的把戏!他头也不回地的走了,把夏念念留在了那里。等到霍天凌一走,白善柔又开始挖苦夏念念。“这才刚刚订婚,月沉就腻了你,恐怕你是撑不到结婚了吧?”
夏念念狠狠抿着唇,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不管白善柔怎么尖酸刻薄地挖苦她,她就是不吱声。这样一来,白善柔反而不好骂得太过分了。她暗暗地瞪了夏念念好几眼,才转而跟身边的贵妇聊天,不理夏念念了。夏念念心里很苦闷,端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多久,她就喝多了。在失态之前,夏念念匆匆说了句“抱歉”,就抓起了包包离开,也不管白善柔的脸色有多难看。—夏念念摇摇晃晃地走在酒店的大堂。她虽然醉了,目光却格外的明亮,让人看不出她是喝多了。她一把拉住经过的大堂经理:“你们洗手间在哪儿?”
大堂经理给她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
“谢谢!”
夏念念摆了摆手,踉踉跄跄地朝着洗手间走过去。与此同时,在酒店的大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门打开,莫晋北从车上下来。儿子打电话通知他,说夏念念在这里跟人约会。莫晋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急匆匆的赶来了。或许,是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被霍月沉欺负了吧?他穿着黑色纯手工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材,气度不凡,令人挪不开眼。忽然,他停下了脚步,问门口的服务员:“卫生间在哪里?”
夏念念冲了水出来,看东西已经是天旋地转的了。“原来还没洗手!”
她嘀咕了一声,头重脚轻地走了过去。突然,她整个人像是撞到一堵墙。夏念念的视线缓缓往下,“水龙头?”
莫晋北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两条眉毛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他咬牙切齿:“夏念念,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夏念念醉眼惺忪的眼睛抬头,望进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四目相对,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好一会儿,夏念念才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对焦。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部线条立体,双眸深邃幽深,鼻梁近乎完美,薄唇习惯地紧抿着。“咦?这个开关长得好像莫晋北啊?”
夏念念呵呵地笑,还打了个酒嗝,十足十的女酒鬼形象。她喝多了,迟缓的大脑让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正在做什么。“怎么没有水了?”
夏念念嘀咕。周遭的空气一片诡异的安静。她的眼眸晶亮得吓人,不熟悉她的人一定看不出她喝醉了。莫晋北沉着脸。夏念念突然很嫌弃地丢开水龙头:“搞什么,都长毛了,还叫人怎么洗手啊?”
莫晋北的动作一滞,眼角扯了扯。夏念念打着酒嗝,扶着他的腰站起来:“既然没水,那就……就不洗手了。”
她嘟嘟囔囔地说完,就摇晃着扶着墙走出去了。只是刚刚走出去几步,就被人给扛了起来。她本来就晕乎乎的,头朝下就晕得更厉害了。“放开我!”
她开始下意识的挣扎。莫晋北沉着脸,“老实点!”
她被打了这么一下,倒乖乖的不喊了。莫晋北肺都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