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车开回到锦绣苑的时候,顾九九的手想去拉车门。突然,整个人就被北冥夜给扯了过去。他显然隐忍了很久,语气不悦地说:“一路上都在给我甩脸色。怎么,你看到你的前男友有了新欢,你不高兴了?”
顾九九狠狠地抿了抿唇,盯着北冥夜看了一会儿,语气格外平淡地说:“我没有。”
北冥夜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冷了脸,侧头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好大一会儿:“就算你有也给我忍着憋着,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随便便给我脸色看?”
顾九九的唇抖得极为厉害。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拉开车门,下了车。刚刚进门,李婶就迎了上来。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对,李婶犹豫了一会儿,说:“四少,你吩咐晚上的烧烤,已经准备好材料了。”
顾九九不吭声,一路直接上楼,回了房间。北冥夜走进来换了鞋,阴沉着脸说:“这里不用你了,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李婶“哦”了一声,有些不放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锦绣苑。北冥夜往楼上走。每踏上一个台阶,他就在心里下一遍决心。这一回,一定不能再这么纵容这个女人。要让她彻彻底底弄清楚,她到底是谁的女人!走到门前,他拧开门锁。走进去就看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他冷笑着,走过去,唇角勾起,语气嘲弄地说:“累了?要睡觉也先起来把衣服换了。”
顾九九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说话。北冥夜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反拧着,把她给扯了起来。看着她被扯痛了,也还是一声不吭,他心里就来气。挟着一股让他透不过气来的,被侮辱,被轻怠的委屈:“我叫你把衣服换了,你没听见?”
顾九九迟疑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我不想换。”
北冥夜先是错愕地蹙了一下眉,随后盯着顾九九看了一会儿,面色瞬间冷到了极致。他没有丝毫停留的一把扯起她,将她踉踉跄跄地推到了衣帽间。“放开我!”
顾九九一边挣扎着,一边怒斥。此刻的她长发散乱,粉色的外套已经滑落到肩臂。里面的针织衫纽扣,也掉了两粒。藏青色的过膝长裙,早已经滑至膝盖之上,模样说不出的狼狈。北冥夜拉开了衣柜,一排女装出现。满满的,长的短的,各种颜色,全是崭新带着吊牌的。北冥夜的手指划过那些昂贵的衣服,停在一件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上,然后拎出来递给她,说:“我喜欢这件。”
顾九九的眼眸里,闪着愤怒和屈辱。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恶魔面前,穿这样的衣服。北冥夜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恣意欣赏着她的狼狈。薄而性感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幅度:“穿上给我看。”
顾九九的身体绷得很紧,心口起起伏伏的。她用手一把挡开北冥夜递到面前的衣服,紧抿着唇:“我不想穿。”
北冥夜望着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从地上抓起被她挡开的衣服,冲着她的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穿上!”
顾九九被砸得有点懵。她心里因为遇到容若的事情,本来就难过。平日里北冥夜怎么对她,她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忍不住就想和他对着干。顾九九越想,越觉得有些委屈。眼眶也跟着热热的,有些酸涩。她生怕自己突然间落了眼泪,被北冥夜看到。所以,她始终保持着垂头的姿势。衣服砸到她的脸上,又落到了地上。沉默了十秒钟,顾九九看都没有看北冥夜一眼,只是快步的走过他的身边,想要走出卧室。顾九九每走一步,北冥夜心底的那股阴郁就多添一分。愈来愈浓烈,最后竟然让身体都为之颤抖。愤怒越来越不受控制,一股脑地冲上了头顶。北冥夜气到了极限,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房门,他大步走过去,先她一步把打开的房门,重重合上。北冥夜按在门上的手臂和身高的优势,把顾九九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背对着玄关的灯光,顾九九辨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周身凝固的狠厉之气,却让她骤然慌张失措。她看清楚他眼中那抹狞色,脑中警铃大作。顾九九浑身剧烈发抖:“四少,放过我……”北冥夜动作温柔,和语气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刚才不是看到容若了?想知道他对面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顾九九拼命摇头,眼泪不可抑止地落下来:“不,我不想知道,求你不要说。”
北冥夜笑得残忍:“那怎么行呢?你看都看见了,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吗?”
北冥夜垂眸,好整以暇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拧在一起的秀眉上。他慢条斯理地陈述:“那个女孩名字叫做白晓,打小就喜欢容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可比跟你亲热得多……”“我不要听!你放开我!滚开!”
顾九九绝望地闭上眼睛,哭得声音嘶哑:“我不想听,不想听!”
北冥夜微微挑了挑眉梢。顾九九尖叫一声,想要跳起来逃走。却被北冥夜长臂一勾,轻易的带回来。顾九九心神俱裂,她像是疯了一般,伸手去扯去抓他的脸和脖子,拼命反抗。北冥夜的脸上,瞬间就被她的指甲给抓出了几道血痕。火辣辣的疼。他冷笑着,“难受了?就算你不想听,我也会一字字都说给你听。”
顾九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浑身紧绷,含泪瞪住他。北冥夜用冷嘲的语调,侃侃而谈容若和白晓年少时的事情。一开始,顾九九还拼死的垂死挣扎。可当北冥夜毫不留情的撞碎了,她信誓旦旦的恨意之后。她就像是失去生命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