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差点还真的被他骗了去,以为他真是如所表现的淡漠如水。“齐白是不是你放走的?”
厉司承好看的淡色薄唇,好似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地开口。“那晚我和你在一起。”
楚阮微笑着提醒他。厉司承想到自己那晚莫名其妙地睡着,一定是她动了手脚。联想到是她放走齐白,收购齐氏集团的股票只差了0.1个百分点,和她共处一室的关茜茜突然割腕自杀……每一件事情,她似乎都置身事外。可是每一件事情,却都又和她分不开关系。如果她是齐白安放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想到这里,厉司承脸色一变,就要生气。眼看着厉司承英俊的脸忽然变得僵硬,眼中精光大盛,这是他暴怒前的征兆。楚阮却笑盈盈地仰起头。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厉司承却陡然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刚才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一道近在眼前的饕餮盛宴。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却偏偏只肯给他偷食一点点,再多一些,都不肯给了。厉司承英俊的脸原本带着愤怒,可是现在却很尴尬。想要发作,无处发作。“厉司承,你不该来招惹我。”
她淡淡的描述,却蕴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愤怒与威胁。厉司承身子一僵,神情愣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他的领带,给他结了个活结套索。这是特种兵惯用的活结,拽住一头的绳子,就会自己轻松打开。但是挣扎的话,只会越勒越紧。“楚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厉司承愤怒地吼道。上一次被她弄晕,这一次怎么又着了她的道!他居然连续两次中了她的美人计!楚阮手里提着他被绑住的双手,向上一拉。动作灵活地将他的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绑在床头上。“乖,这样大家都能睡个好觉。”
她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把我放开!”
厉司承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他真的快要气炸了!“不放。”
她拒绝,语气坚定。厉司承哑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说了什么?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放。”
楚阮重复了一遍。声音坦白轻柔,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厉司承满腹的气愤,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楚阮在绑好他之后,笑嘻嘻地掀开了被子。她钻了进去,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了。“喂!我呢?我怎么办!”
厉司承拼命挣扎。可惜这种活结套索,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挣开。他没打算放弃,手被绑了,还有腿呢。他想用脚去踹她,可又有点舍不得,力道轻得跟挠痒痒似的。楚阮微微皱眉,不耐烦地招呼道:“老实点!”
厉司承心里郁闷到了极点。这句话应该自己说才对。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了?楚阮绕到他这边,伸手帮他脱掉鞋袜,把被子拉过来,不怎么走心的给他盖好。然后再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好。面朝着他,楚阮说了句晚安,就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累了,没出一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月凉如水,白色的月光透过轻舞的纱帘,洒了一地。厉司承在近距离,感受着她芳香的呼吸。他心中的怒火还有郁闷,不知道怎么的,都在看到她安稳的睡容和平静的呼吸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很想相信这么一次,她不是齐白的人。厉司承想着。早上醒来的时候,厉司承就开始后悔昨晚轻率的决定了。他先是呆呆地睁眼看着天花板,接着看到楚阮美丽的脸庞就在枕边。清晨的暖阳透过轻如薄翼的窗帘,一缕缕快乐的阳光精灵悄悄地洒落下来,调皮地爬上她的脸庞。好似在她的脸上,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厉司承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发现手动不了。这才从她的蛊惑中清醒过来。想起昨晚被她用领带打了个活结套索,被绑了整整一晚上。当楚阮帮他解开束缚的时候,他拼了好大的力气,才铁青着脸,忍住掐上她细长脖子的念头。厉司承只觉得腰酸背痛,手腕更像是要断了一般。他气冲冲地站起来,气愤又郁闷。他黑着脸走到门口,偏偏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喊道:“厉司承,你的领带忘记了拿了。”
厉司承一回头,楚阮跳到他的面前。她的小脸扬起溢满了笑容,单手伸出拿着他的领带,递了过来,“给你。”
她的双眸里盈满了醉人的笑意。厉司承呼吸一紧,眼神一暗。楚阮暗叫不好,下意识上前一步,拖住他的手。扭腰、上肩、马步,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厉司承:……无语望苍天。楚阮在心里,把厉司承自动定义成莫名其妙的野兽,随时想把她扑倒。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防备着他逮住她。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厉司承并没有受伤。倒是被这么一摔,他的旖念全消,心中反而冷静了下来。“早说了叫你不要惹我。”
楚阮嘴里抱怨着,伸手拽着他起来。忽然,厉司承大手一用力。楚阮反应也是极快,迅速用脚绊他,两人双双摔倒在地毯上。厉司承像是一只伺机等待许久的优雅猎豹,凭借着力气大的优势,暂时占了上风。厉司承薄薄的唇角微勾,一个淡淡的微笑,浮上他俊秀的面庞。深邃漆黑的星眸凝视着楚阮,他的目光专注霸道,深情邪气。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脸上微微爬上一抹淡淡的粉色。他全身的细胞,都懒洋洋地伸展开来。仿佛是在欢呼雀跃,享受着清澈温暖的阳光,与清新无比的空气。“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晚宴,你陪我参加。”
“我不去。”
楚阮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