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有些发愁,还有些迷茫。她不明白,她和厉司承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厉司承口口声声问她是否爱他。那他呢?难道他就真的爱上了自己?楚阮不敢相信。或者说,她从未经历过爱情。她从小学到的就是训练、伪装、格斗……爱情这个东西,却从来没有人教会给她。楚阮把头埋进了膝盖。其实,凭她的本事,就算是守卫再严密的地方,她也能来去自如。只是她现在的情绪很茫然,所以对于逃走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积极,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与其说是厉司承困住她,不如说是她自己画地为牢。这一天过去之后,一连好几天都不见厉司承的人影。直到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厉司承才出现。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隽,只是现在那张俊脸上却写满了疲惫。进屋之后,他二话不说就直接躺下了。楚阮以为他会做什么,先是一阵,开始下意识的挣扎。厉司承却只是静静抱着她,说:“别闹,我好累。”
楚阮微微愣了下,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厉司承没回答她的问题。没等到一分钟,楚阮就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他就这样睡着了?楚阮有些不确定地喊着他名字,“厉司承?”
没有反应。楚阮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消失了一个星期,一见面,一言不发,倒头就睡。这样也好,原本,她也就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其实也不能怪厉司承。实际上,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只要他一躺下,闭上眼睛,鼻尖似乎就萦绕着楚阮身上的香气。他的怀里也空空荡荡的,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睡不好觉的厉司承变得暴躁易怒。这一个星期,厉氏集团的员工全都叫苦不迭,不明白总裁到底是怎么了。厉司承这几天都很忙,他在忙着处理关大山的事情。因为担心厉老爷子的身体,所以这件事情他一直都瞒着厉老爷子。也是因为看在厉老爷子的面子上,厉司承没有怎么折磨关大山,而是将他送进了监狱,让他在那里度过余生。还有齐白。因为楚阮的及时出手,齐白保住了一条命。齐白现在已经痊愈出院,还在暗中四处打听楚阮的消息。厉司承故意露出风声,说把楚阮给送出国治疗了。也不管齐白信不信,反正齐白也没有本事能找到这里。总之这一个星期以来,厉司承都没有闲着,忙得昏天黑地。他把手头上的事情暂时忙完,忍不住来找楚阮。现在终于见到她,他的一颗心倏然间就平静了下来。不再暴躁,不再易怒。将她拥在怀里,他就那么沉沉睡去。楚阮轻轻地挣扎了下,却换厉司承皱起了眉头,又紧了紧手臂。楚阮无奈,又喊他:“厉司承?”
“……”没反应。楚阮推了推他,当手搭在他的身上时,她才发现厉司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这才发现,他的样子实在是很糟糕。深邃的眼睛下面,是有些发青的眼圈。嘴唇有些干裂,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没有穿整齐,完全没有平时高大英俊的形象。楚阮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好烫!他竟然在发高烧。楚阮皱眉,对着门外唤了一声:“杰森!”
几秒种后,门被推开,杰森黑黑的脸出现了,“楚小姐,有什么吩咐?”
“厉司承病了,你送他去医院。”
楚阮一边说话,一边试图把睡得昏沉的厉司承给扶起来。杰森回答:“厉总还在发烧吗?医生已经给厉总看过了,但是他不肯挂水。”
楚阮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他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杰森老实回答:“已经有三天了。医生开了药,但是厉总也没吃。”
厉司承的身体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肯打针吃药。楚阮也没想到,一向强悍如他厉司承也会生病。她到底是有些了解他的。厉司承的防备心理很重,生病的时候,他大概会更加的顽固。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他把她给强行关在这里,她凭什么还要关心他的死活?这样想着,她又把他给推开了些。厉司承却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楚阮……”然后就没声音了。楚阮想要推开他的手僵住。犹豫了几秒钟,又把他给拉了回来。也不知道厉司承到底是清醒的,还是没有意识的。他被拉回来之后,就很自然地抱住了她。楚阮:“……”最终,她叹了口气,有些恼怒地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楚阮看向杰森,说道:“你去打一盆凉水来,多加些冰块在里面,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杰森并不太清楚楚阮要这些是做什么,但是只要她不是想逃走就行。厉司承的命令是看好楚阮,只要她不跑就行。杰森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楚阮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睡得昏昏沉沉的厉司承。摸了摸他的脸和手,皮肤都烫得吓人。也不知道,她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现在也只好试一试了。楚阮把厉司承给扶着躺好。这时候,门再次打开,是杰森端着一盆凉水进来,一脸吃惊地看着她。拜托,大块头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杰森以为她是想对厉司承做点什么吗?真是想太多了,现在的她可没那个精力。看见杰森不动,楚阮赶紧叫他:“别愣着,过来帮忙。”
再这样烧下去,厉司承恐怕真的会不行了。杰森放下水盆,走过来帮她扶起了厉司承。楚阮淡定地指挥着杰森干活。“把他的衣服给脱了。”
身后,传来杰森不确定的声音:“脱衣服?”
“快点。”
楚阮头也不抬地说道。她走过去,把冰块全都倒进脸盆里,和凉水混在一起。半天都没听见动静,楚阮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杰森像个大木头一样愣在那里,根本没有动。她催促杰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