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老相传,男人如果与很多美貌的女子待在一起太久,那通常就会气血衰竭而亡。
如今叶青冥在白虎岭遇上了大批女强盗,果然就出现了鼻血长流的症状,所以说红颜祸水,着实令人生畏。 见到心仪的道长挂彩,那帮小女贼都紧张的不得了,其中一人取出随身所带的锦帕,撕成两截,递给叶青冥,说道:“道长,你鼻血喷好多,快用这个塞一下吧!”正所谓:大恩不言谢! 此时又是事态紧急,叶青冥点了点头,立刻用带着少女幽香的锦帕塞住了鼻孔,这才将狂喷的鲜血止住。 若是凡人流鼻血,绝不会流的这么惊天动地、惨绝人寰,但修士体内真元充沛,邪火上冲,鼻血才会如此蓬勃喷涌。 鼻血止住之后,叶青冥长出了一口气,轻叹:“果然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心生妄念,便遭此报应!”
与此同时,那边女人之间的战局却又生出了变化,三寨主燕欣林先前出言相诱,汪晓澜并不理会,而许星悦、杨玉娇也始终无法将这强敌击败,燕欣林只得上前夹攻,若能合姐妹三人之力,挫败强敌,取得胜机,自然再好不过。 若论燕欣林的修为,倒也平平无奇,但汪晓澜力敌许、杨二女,不过旗鼓相当,此刻燕欣林这生力军加入战局,汪晓澜便渐渐落了下风。 见到局势出现变化,叶青冥依旧不予理会,毕竟汪晓澜虽然吃力,但一时三刻也不会败落,而跟这三位寨主交手,也算是难得的历练,因此叶青冥还是作壁上观,乐得清闲。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位寨主已稳占先手,汪晓澜被逼得步步倒退,虽然勉力支持,但显然也难逃败落的命运。 一位小女贼压低了声音问道:“道长,尊夫人有些不妙了……要不您出面劝一劝?其实也没多大仇,再说……再说以后有可能就是一家人了……” 这小女贼显然还记挂着压寨郎君之事,因此不愿自家寨主与对方彻底撕破脸,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叶青冥却淡淡一笑:“无妨!她还有后手,未必便败!”
话音刚落,那边汪晓澜后跃几步,与对手稍稍拉开距离,跟着取出一件披风,正是当年九翎鸾王所赠之物。 汪晓澜将披风一抖,穿戴起来,身法登时变得异常迅捷,幻化出数十道残影,分别对着三位寨主连出狠招! 这一来奇变陡生,三位美女寨主难掩脸上惊容,显然没料到汪晓澜的身法竟会快到如此地步! 总算这三位寨主苦修多年,在白虎岭开山立柜,更历经无数恶斗,因此虽感震惊,心神却丝毫不乱,三姐妹立刻靠拢,背靠背结成环形阵势迎敌,如此一来,三人都无需守护后背,左右侧翼也有同伴掩护,汪晓澜虽占上风,但一时之间竟也攻不破三人的守御圈子。 叶青冥冷眼旁观,心中暗暗盘算:“倘若继续缠斗下去,此战终究难分胜负,唯有出奇制胜,方能掌控战局!”
然而汪晓澜的心思远不如叶青冥机敏,又身在局中,看不透其中的变数,所以只是竭力猛攻,如此一来,终究难以取胜。 僵持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汪晓澜法力消耗极多,身法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而白虎岭那三位寨主也好不了多少,都已累的俏脸发白,娇躯酸软,显然也已是强弩之末。 这时叶青冥才缓步走近,朗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暂且休战,告辞。”
话一说完,便上前拉住汪晓澜的手,径自离开。
见看上眼的如意郎君要走,杨玉娇万般不舍,忍不住就要冲上来阻拦,燕欣林却竭力将她拦住了,同时压低了声音劝道:“二姐的心意,小妹不是不知,但男女之间,贵在两厢情愿,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弄巧成拙!他既然说暂且休战,那想必明日还会再来,二姐无需心急。”好说歹说,才将杨玉娇劝住了,而汪、叶二人早已走的不见了踪影。 汪、叶二人离了白虎岭,在深山之中寻觅一处干净的空地歇息,到了次日清晨,叶青冥本以为汪晓澜会再去白虎岭挑战,哪知道汪晓澜丝毫不提这茬儿,反而驾起遁光,朝远离白虎岭的方向飞遁,叶青冥忍不住问道:“你不去白虎岭了?”
汪晓澜冷笑一声,说道:“去那里干嘛?”
叶青冥大感好奇:“先前我说不去,你非要去,如今胜负未分,你怎么舍得离去?”
汪晓澜‘哼’了一声,说道:“我有什么舍不得?只怕是你舍不得离去吧?怎么着?那几个小浪蹄子挺诱人吧?您要是舍不得走,尽可以回去当压寨郎君!”
虽然二人同修仙道,但叶青冥淡泊谦冲,豁达大度,汪晓澜却心高气傲,遇事不肯退让,本来依着她的性子,不将白虎岭那几位寨主打的大败亏输,绝不肯善罢甘休,但这几天下来,那些女强盗极尽所能的讨好自己丈夫,而自己丈夫明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没有任何不轨举动,可显然对那些花朵般明艳的女子并不厌恶,甚至是大有好感,汪晓澜作为女子的本能,自然令她深感不安,与此相比,跟那三位寨主的争斗自然不算什么了,而将丈夫与那些心怀不轨的坏女人隔离,才是当务之急! 正因为汪晓澜有了这一番思量,白虎岭之战便草草收场,甚至令她有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挫败感,以她性子之高傲,自然颇为不快。 既然汪晓澜决意离去,叶青冥当然不会反对,但经过这几日相处,白虎岭盗寨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将来若有闲暇,或许可以故地重游一番。 二人遁光均快,不消半日,已离了燕国地界,进入了晋国疆域,而那白虎岭盗寨之中的众多女贼,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等的望眼欲穿,却始终也没能等到心仪的道长再次出现,芳心可可,情难自已,顿时闺怨四起…… 正如诗仙李太白所云: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却说汪、叶二人下山游历,本意在于入世修行,因此进入晋国之地,便降下遁光,收敛法力,像凡人一般沿着大道赶路。 叶青冥一边走着,一边取出灵宝凶骨杖,微微一晃,幻化成竹竿模样,跟着将十六罗汉谱取出,幻化成一面布旗,挂在竹竿之上,汪晓澜看的好奇,忍不住问道:“您老人家这是又要干嘛?”
叶青冥笑而不答,伸手轻抚布旗,旗面上登时浮现出八个大字:仙人指路,指点迷津。 跟着又在布旗反面轻抚一下,也浮现出八个大字: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叶青冥本就身穿道袍,如今再手拿布旗,活脱脱就是街边算命的江湖骗子! 见到这一幕,汪晓澜疑惑的问道:“您这是要跑江湖,算命卖药啊?”
叶青冥笑道:“然也!”
既然是入世游历,便该去熙熙攘攘的市井之间,静观善恶美丑,世态炎凉,毕竟经事越多,见闻越广,越能明心见性,所以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二人一路前行,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处城镇,二人抬头看时,却见城门上方写着:‘弘原城’三个字。 晋国虽比燕国辽阔许多,但这弘原城并不是什么冲要之地,因此城池占地不广,聚居的人口也不过万余,汪、叶二人入城之后,在街上信步闲游,叶青冥准备找个地方摆摊算卦,汪晓澜却打了声招呼,径自走进一家绸缎庄,显然又去购买新衣了。 历来摆摊做生意,都要选人多热闹之处,但那些好的位置,早都被那些商贩占了,叶青冥只得在街尾选了一处空地,摆起了卦摊,但此地过往之人虽然不少,可大都行色匆匆,在此处做生意自然不怎么样,不过叶青冥也不着急,提气吆喝道:“先天神算,十两一卦!”
就这一嗓子,把过路的行人们吓了个够呛,纷纷驻足议论:“十两一卦?抢钱啊!”
“就是元始天尊下凡摆摊算卦,也不能贵的这么离谱!”
好事之人立刻围了上来,但大都是看热闹的,并无人上前算卦,只是纷纷问道:“当真十两一卦?”
叶青冥笑道:“童叟无欺,十两一卦,不二价!”
听了这话,众人既感吃惊,又觉得好笑,忍不住问道:“你这道人有何手段,竟敢如此漫天要价?”
“若真有道行,何至于沦落街边算卦?这是骗人的!”
也有人劝说道:“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还是找个正经营生才好,这般算命卖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了这些话,叶青冥微笑不语,过了半晌,终于有一位白发老者走上前来,说道:“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既然敢要价十两,想必算的极准,小道士,你便给老夫算上一卦吧!”
叶青冥打个稽首,说道:“不知老先生想算什么?”
白发老者想了一想,才说道:“你就算算老夫近日的运程如何?”
叶青冥看了看白发老者的面相,默默推算片刻,然后说道:“老先生眉间隐现煞气,恐怕将有血光之灾,虽不致命,但受伤流血势所难免。”
听了这话,众人均面露似信非信之色,白发老者更微微皱眉,面带不愉之色,问道:“不知这血光之灾,因何而来啊?”
叶青冥答道:“与人争斗,拳脚所伤。”
听了这话,众人哄堂大笑,白发老者也不禁哑然,有那好事之人嚷道:“小道士算得不准!你可知这位老先生是谁?他如何会与人争斗?就算言语失和,凭老先生的地位、声望,又有谁敢打他?”
叶青冥打个稽首,问道:“倒要请教。”
那好事之人说道:“这位老先生是咱们弘原城望族朱家的耆宿,年高德勋,素有人望,更有举人的功名在身,这且不论,单说他这一把年纪,如何会与人争斗?”
叶青冥点了点头,说道:“多承指教,但卦象如此,贫道只是坦然直言罢了。”
众人皆以为叶青冥推算不准,便要各自散去,那姓朱的白发老者也准备离去,叶青冥上前一步,说道:“老先生,卦资十两。”
白发老者说道:“你算得不准,老夫为何要付钱?”
叶青冥笑道:“老先生因何断定贫道推算不准?”
白发老者说道:“老夫的确不应该武断定论你推算不准,这样吧,你既然说老夫有血光之灾,那何时应验?若真有此事,老夫一定将卦资双手奉上,倘若道长推算不准,那又该如何?”
叶青冥正色道:“此灾应在今日午时三刻!若是贫道推算不准,不仅分文不收,还给老先生端茶赔罪!”
听了二人这一番对答,那些看热闹的人立刻又再次围拢,白发老者朗声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倘若今日老夫真有血光之灾,便给他纹银十两,若是今日平安无事,他便要给老夫端茶赔罪,还请大家做个见证!”
众人都跟着起哄:“老先生放心,我们都是见证!”
那白发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老夫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且等下午回来,便知此卦准也不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