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芸听到商蓁蓁的回答,笑得愈发温柔:“什么时候的事?是高中的同学吗?”
商蓁蓁回过神来,朝着她笑了笑:“算是,不过他……比我高一届。”
“妈觉得,如果你不抗拒那个男孩子,他还对你好就足够了,蓁蓁啊,可以尝试和他相处一下!”
万芸笑容里带着欣慰。 “妈,我还小……” “都要成年的人了,谈个恋爱还拿不定主意,要不,你把那个男孩子带来给妈看看,妈替你看看?”
万芸略带点好奇地说道。 商蓁蓁想到秦叶川,心里突然犹如针扎一样,脸上却是带着无奈的笑:“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妈你都想到哪去了。”
“妈也想看看,这么喜欢我家宝贝的男孩子是怎样的人。”
万芸掩唇轻笑:“不好意思带来给我看看吗?丑媳妇是要见公婆的,丑女婿当然也是一样。”
商蓁蓁被逗笑了:“他不丑……” 纸片人帅得很。 只是可惜…… 再也见不到了而已。 或许人总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她每晚每晚睡不着,偶尔浅眠也会惊醒。 她想念那边的每一个人,但是她也在每一个夜晚问自己后不后悔,答案都是不后悔,只是…… 有些遗憾。 遗憾她没有亲口对商南枝说一句再见,怕自己哭得稀里哗啦; 遗憾她没有好好抱一抱小天使和张雅,怕自己不舍得离开; 遗憾她没有对所有关爱她的人留下些什么,例如那个世界的爸妈,虽然不常在家,但是从不曾亏欠她的疼爱; 遗憾那个等待她回复的少年,再也无法亲口对他说出,她好像真的对他有一点点动心…… 她怕给予少年希望,却无法达成承诺。 这些遗憾,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叫她无法忘却那一段断珍贵的回忆。 但是她又庆幸自己回来了,没有让母亲独自一人走完这最后的人生时光,没有让母亲身体不好的时候还时时牵挂着她,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既然不丑,有机会就带来给我看看,如果实在不想带来,妈也不勉强你。”
万芸笑着摸摸她的头,又突然咳嗽起来。 商蓁蓁立即给她拍背顺气,见她咳出血来,那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万芸时日不多了,她虽然无法把纸片人带到她面前,但是她可以找个人来宽慰一下母亲…… 她始终放心不下她,因为她一走,她在这世界上便孑然一身了。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她也该让她舒心些…… 咳嗽声小了些,商蓁蓁这才开口说道:“过两日如果他有空,我就让他来看看你。”
万芸此刻脸色苍白,朝她虚弱地笑了笑:“好,有空带来我看看,不过希望他不要介意我这身体情况。”
“不会的,妈,你先休息,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商蓁蓁扶着万芸躺下,替她盖好被子,才拿了手机悄悄地退了出去。 -- 秦叶川吃了半碗饭就把严昊赶走了,关门之前,秦叶川森冷的目光看向他:“下次把饭放到桌上,不要吵我。”
门关上之后,严昊也是一头雾水。 秦哥的起床气居然还没有消…… 严昊挠挠头,自从嫂子昏迷不醒之后,秦哥的脾性是越来越古怪了。 如果换作是他,或许也会这样吧,严昊担忧地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良久才安静地离开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秦叶川抬眼看去,以为是温晴,结果来的是商南枝。 商南枝递给他一个保温桶:“我妈熬的汤,公司今晚有事,她来不了,我今天留在这。”
秦叶川接过之后,商南枝看了看睡着的商蓁蓁,伸手想要替她整理头发,却被秦叶川眼疾手快擒住了手腕,声音沉沉:“别碰她。”
商南枝顿时无语,见秦叶川另一只手拿着保温桶,便伸出另一只手强行整理了一下商蓁蓁的碎发:“她是我亲妹!你发什么神经?”
秦叶川眼神如冰刀,把保温桶放下,抽出湿巾一点点擦了擦被商南枝碰过的地方。 商南枝直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向秦叶川,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有这么嫌弃未来大舅子的? 他又不是病毒! “今晚我守,你回去。”
秦叶川细细擦干净,才看着商南枝说道。 商南枝瞬间发飙:“白天你守着,晚上我妈守着,我这个哥哥想守一下还不行了?”
秦叶川用一种你才明白的眼神望着他,气得商南枝差点一拳揍过去! 若不是看着他辛辛苦苦照顾着商蓁蓁,他肯定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确定不要我留在这?”
商南枝臭着一张脸问道。 “嗯。”
秦叶川淡淡应道。 商南枝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商蓁蓁没有什么变化,盯着他把汤喝完,拎着空着保温桶离开了。 算了,他不和一个失恋的人计较。 夜,很宁静。 秦叶川安静地趴在床边,手里握着商蓁蓁的小手,他大概只有触碰到她睡着才能进入她的世界。 他后悔了,他希望她过得好一点,他没曾想到她那么瘦弱,一看就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秦叶川的手轻轻合拢,握着她的手,闭上眼,他过了一会便睡着了。 他再一次来到了医院里。 他刚好看见商蓁蓁从重症病房出来,走到了医院走廊尽头。 秦叶川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便跟着她,见她只是站在尽头的窗户那,低着头看着手机。 手机屏幕在夜晚的时候看着很明亮,她正在翻着手机通讯录。 秦叶川见她翻来翻去之后,指尖停留在了一个人的电话上。 备注写着班长。 秦叶川的眼神瞬间就冷了。 商蓁蓁犹豫了好长时间,在走廊的尽头踱来踱去,才最终下定决心打通了这个电话。 只是播出电话的时候,没由来的冷意让她抱紧了胳膊。 电话很快接通了。 “商蓁蓁?怎么了吗?”
商蓁蓁尽量用最简单的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最后才说道:“班长,你身边有没有认识的男孩子能帮我这个忙的,应该就这几天,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