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来到辽东的举人之一,叫郝才学。年龄不大,只有十九岁,倒是一位很有才干的人。可毕竟只有一个脑袋一双手,手下带着二十多个秀才,香山县这里等同是刘澈的一个主贸易港,货物吞吐量惊人。“大人,大人。”
有个衙役服色的人飞奔着冲了过来。郝才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问道:“又出了什么麻烦事?”
“这次不是麻烦,估计是好事。”
那衙役一副很急的神情,可依然把怀中铁盒抱的紧紧,在看到郝才学正式的签字之后,这才把铁盒交给了郝才学。郝才学打开,一看之下果真是面带喜色。没等刘强发问,就把电报给刘强看了:“县令大人,辽东终于有实质性的命令了,说是您只要到了,就可以征招广东各卫所原先审核过的军户子弟前来作事,考核之事由您作主。”
“我……没空!”
刘强不想接这话。“县令大人,您是香山县县令!”
“我三个月内,要在吕宋建起一座榨油坊,完不成任务……后果严重。”
刘强认为这个任务不算是秘密。“三个月,时间很紧张吗?”
萧乐这时插嘴问了一句。“姐,三个月,只有三个月呀。”
刘强心说,你知道一座榨油坊有多麻烦吗?萧乐没再说话,继续打量这园子,给自己挑了一间屋后叫人搬行李进屋。“县尊?”
郝才学指了指那屋子:“说不定,有妙法!”
“有什么礼物没,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漂亮的小物件或者是特色的小点心就行。”
刘强又问。郝才学对着身边的那衙役打了个眼色,这位立即就靠了上来:“属下马上就去办!”
“那下官先回去了,这征招新人之事有劳县尊您了。”
郝才学逃了,他的公务确实非常非常多。说到这个上司,郝才学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就是挂个名罢了。自己领着相当于辽东一个县令两倍的收入,在这里有实际的县令权利。陪着郝才学的一位文吏在出了门外问道:“大人,征招之事并不算辛苦,何苦一定要劳动三公子呢。”
“你不明白,香山这里距离沈阳有多远,上上下下全是我征招的人,这是禁忌。我父在我上任之初就讲过,用心作事,用心作人。那怕官小职微,结党也是禁忌,切记切记。”
“大人说的,也是。但也是多虑了。”
“多虑总比少虑强吧。”
“那是!”
这文吏就是郝才学的一位族弟,想了想后又说道:“那属下去安排一下,去年的总账准备好,以备三公子查阅。”
“别准备了,直接送到园子就行了。”
郝才学心说准备什么,直接送过去就行了。这边账房的记账等工作,还是刘强亲自教的,不存在什么看不懂之类的问题。要查的,不是账目的数字,重点应该是……想到这里,郝才学又吩咐道:“去把每月奖励,加班补贴,还有衙门花销这些细账也送去。”
“是,是。”
“我不回衙门了,去码头大仓,一会安排人拿我的衣服送过来,晚上葡萄牙人的宴会还是要参加的。”
真忙呀。郝才学的父亲曾经也是大明的一位知府同知,也算是官员。所以也知道大明的县令有多忙。但比起他这个香山县丞来说,那是天天在休假,不过自己还年轻现在努力作事,将来也会有大成就的,这份付出值当。园内,小花厅,一杯玫瑰茶刚刚端到手上,香山最出名的点心坊小八样就给送到了,而且蛋挞还是热的呢。“姐,听说这位点心师傅原先是苏州人,后在广州城作工三年,又给葡萄牙人作了五年,这正宗的美味。”
“巴结我?”
萧乐笑问,同时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出去,有些话她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