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徐弘基继续讲着这个故事。“我包围之后,焦石将军却没有半点紧张。可紧接着呢,我又被包围了,而且全是我魏国公府的老部下。有人说,辽东军如果愿意,可以在眨眼之间,将军报传到千里之外,几个眨眼就能传到辽东去。”
刘澈没接话,因为电报机已经不算是秘密了,而且很快就会民用化。“而后,我和焦石将军谈了谈,当然也有我魏国公府的老部下吗?造反这个词,没有人讲,但都不愿意再守着眼下的日子过了。”
徐弘基讲完,从马车的椅子下面拿出两个盒子。两个盒子打开,徐弘基继续说道:“这一个,是广海卫军士日常所食,另一个是我南直隶军士所食。就为了这一盒饭。”
刘澈听懂了,说是一盒饭的事,事实上就是吃饭的大问题。南直隶士兵们吃的,连猪食都不如。他们要造反,而他们的上司呢,一夜之间就有大几百军官的脑袋搬了家,这会还押在军营之中,这些军官的亲兵有小一万人之多。而后,愿意跟着一起造反的上司,又去给更大的官施压。一句话,这反过来一层压一层,最终大将军们压到魏国公这里。徐弘基又说道:“我就和焦石将军赌了一把,我说你要真的敢对我南直隶亮刀子,我就叫你一声汉王。反之,焦石将军送我家眷北上,我的脑袋留给你。但,事先不能让你知道。”
“那就是我运气好了。”
刘澈笑了。“怎么讲?”
“恩,辽东军的习惯,挡路者杀。在另一个港口,有些夷人的船不识趣,他们就打了。然后呢,许多事情变的好办多了,所以这打呀打,就成了习惯,谁敢挡他们,他们就打。打不过,叫人过来帮手再打。”
徐弘基大笑,听得出来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有命令,那个当兵的敢主动对外人开战呀,只能说,辽东军有铁一般的纪律,有铁一般的军规,也有铁一般的作风。“这个,是见面礼。”
徐弘基给了一张纸。纸上是一份名单。徐弘基解释道:“在焦石将军的帮助下,我联系了蓝江将军,他原本就是我南直隶的将军。我见识了千里传音神器的力量,也了解了辽东军的一些规矩,这些人就是不合规矩了,你杀,还是我杀。”
“谁杀都一样,找个借口然后杀了抄家,我再备上一份礼物,送到京里去,只说是贪官恶吏作乱,喝兵血欺良民,查抄所得上交国库。”
刘澈给了一个意见。“不愧汉王之称,就依此计。但请汉王给我一个准话,我先祖可是跟着皇家打的天下,我徐家到我这里已经是十代,久沐皇恩。”
不用明说,刘澈也明白魏国公要的是什么。当下刘澈回答:“一百年,两百年,作皇帝的还是姓朱的。”
“好!”
徐弘基抬起了手,刘澈轻轻的伸手一击掌。到了他们这种身份上,是不需要用血盟誓的,说了就肯定不是虚的。徐弘基倒没想太多,心想着就算你刘澈作一百年曹操也罢,没有反了朱家江山,依然保着大明富足,就不是反贼,那么魏国公府也不是反贼。至于将来,皇家怎么把权力抢回来,就不是他操心的。想大汉朝的时候,霍光独揽大权,连皇帝都废立过,可依然在历史并没有反贼的定义,只说是权臣。刘澈和徐弘基的交流肯定不会瞒着自己身边这些人。在杭州城刘澈的别院中,刘澈请徐弘基吃寿司,而孙传庭、焦石、蓝江、刘军等坐在一起吃饭。蓝江突然提到:“话说,公主殿下是也姓朱的吧!”
“不是说废话呢!”
焦石笑骂了一句。“这个,我葡萄牙人说,那西班牙就是女王,还有什么不列巅也是女王?”
蓝江又来了。“咱大唐的大周,就是女皇。”
孙传庭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说的好。”
蓝江亲自给孙传庭把酒倒上了。孙传庭很自得的把这酒喝掉后:“咱们这个需要非常认真的,研究一下。怎么样让公主殿下变成女皇陛下的问题。不急,十年八年的不急,估计这么干,所有人都高兴。包括魏国公!”
“这要喝三杯。”
蓝江乐呵呵的给孙传庭把酒又倒上了。刘军却摇了摇头:“估计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不能生育,不是原先不能生,而是这过来的时候,伤到了。”
刘军只说到这里。嬍儿初到大明什么样,焦石与蓝江没见过,但孙传庭的娘可是亲眼看到的。所以孙传庭解释道:“这个,公主殿下最初来的时候,是封在一块水晶里的,我娘亲还有马将军的母亲都亲眼所见的。不过咱们有神医。”
“愚蠢,两个蠢货。”
蓝江把一坛酒放在刘军面前:“喝了。为了你这猪脑袋。”
孙传庭愣了一下,自己也提过一坛:“我也喝,似乎就是这么一个事,真是愚蠢。”
孙传庭想明白了,谁生的不重要,首先肯定是刘澈的儿子不会错,秀夫人的最合适,不行的话,大明一亿人口,还挑不出一个能生儿子的,再说了,秀额夫人不是已经怀上了嘛。“猪脑子,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
蓝江拿话挤兑着刘军。虽然说军职刘军更高,可私下不论军职,只论交情,否则也不会坐在一起喝酒了。刘军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们这些个意思,让你的夫人,给秀夫人和公主殿下透个话,总要试探一下口风吧。”
蓝江在教着刘军。当晚,刘澈就从于文秀那里听到这一层意思。“知道什么叫黄袍加身吗?”
刘澈问于文秀,可没等于文秀回答,刘澈又说道:“有时候,当你代表着一个群体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把你往前推。”
“至少,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你不高兴。”
于文秀倒是替其他人讲了句公道话。刘澈的,干笑两声:“其实,你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