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开口闭口说的话,都是在维护武腾弈,慕九歌对着荀晏晏笑了笑,“天色已经晚了,该回去了。”
对着武腾弈点了点头,便带着荀晏晏离开。荀晏晏在慕九歌怀里,有点儿忐忑不安,她眼睛快速的看了看慕九歌,“娘亲,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荀晏晏瘪了瘪嘴巴,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和武叔叔一起玩儿。”
“没有啊!”
慕九歌摇头道,“我没有因为你和那个武叔叔一起玩儿生气,而是现在天都已经这么黑了,到了你该睡觉的时辰了,你却因为贪玩儿耽误了时辰。”
荀晏晏搂着慕九歌的脖子,使劲儿蹭了蹭,耸了耸小鼻子,“武叔叔说晚上也能放风筝,我不信。武叔叔就让我晚上去找他。”
闻言,慕九歌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暗卫,暗卫明了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去了别处。慕九歌抱着荀晏晏回了院子,洗漱完后,两人躺在一处歇息。等荀晏晏睡着之后,慕九歌轻手轻脚起身,随手披了一件披风,快步走出了院子,几个暗卫已经站在了院中,闻枝得到了消息后,也沉着一张脸。“调查清楚了吗?”
“齐峰院今夜没有任何异常。”
暗卫回道。闻枝冷笑一声,“无缘无故半夜放风筝,肯定有猫腻。”
慕九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空,“萤火之光微弱不堪,又不像灯笼或者孔明灯一样引人注目。武腾弈如果想朝别人传递消息,恐怕那些人就在城主府附近。”
“你们去查一查城主府附近可有异常?”
“是。”
闻枝看了一眼齐峰院的位置,“给了他一个安身之所,居然还这么不安分?”
慕九歌讥笑一声,“有些人对权利的追求,不死不休。”
她语气讥讽极大,闻枝快速看了她一眼,又立马偏过头看向其它地方,咳嗽一声,“那现在呢?还留着他吗?”
“武腾弈在西越的势力几乎已经被铲除殆尽了,我也很好穷,他到底还在联系谁?”
三日后。深夜。初夏的夜风微凉,武腾弈一身紫色长袍,腰间坠着名贵玉佩,他身形颀长,皎洁月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周身都添了几分神秘。他唇角荡漾出了一抹弧度,似是低声在笑。月夜之下,几抹身影极快的出现在了夜空之中,稳稳的落在了武腾弈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见过五皇子。”
“起来吧!”
几个暗卫面孔都隐匿了在黑色的面罩之下,那一双双阴沉的双眸沁了毒一样的盯着几步远的武腾弈。“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殿下行踪莫测,吾等也是费尽了心思才寻到殿下的,还望殿下和吾等一起回西越。陛下还在等着殿下回去了。”
武腾弈唇角一扬,似笑却为发声,他眸子轻抬,看向了对面站着的几人,握着利剑的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痕迹,“如果我说我不回去呢?”
“陛下之令,吾等不敢不从。”
“到底是母皇之令,还是……太子之令?”
武腾弈手一挥,宝剑剑鞘瞬间被抽出,寒光在夜空中一闪,剑尖儿笔直的指着对面的几个人,“我不会回去的,无论这命令是陛下,还是太子下的。你们回去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
“就当这个世上再没有武腾弈这个人了。”
对面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一时也都拿不定主意。其中一个站了出来,沉声道:“既然殿下有此想法不若跟我们一同回去,回禀主子之后,自有定论。”
主子的命令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武腾弈握着利剑的手一紧,眸子带着寒意,“那就对不住了,本来还想留你们一命的,现在看来,只有……”唰的一声,剑气直逼对面的几个暗卫。暗卫瞬间被这剑气激的慌忙后退,几步之后又迅速攻了上去,一时之间打斗一片。藏在暗处的几个人对视几眼,选择了静观其变。……“你的意思是,武腾弈把那些人叫来是告诉他们,说明自己不回西越的吗?”
闻枝有些不解。暗卫回道:“我们听闻是如此。”
闻枝双手环胸,来回踱步,“不过这武腾弈功夫倒是不简单,居然能那么轻松的解决了那几个杀手。”
她说完后,见慕九歌居然不说话,疑惑问道:“怎么呢?”
“有人能找到他,就说明那些人上面的主子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他在奉行天的城主府,只怕……会带来祸端。”
“怕什么?等祸端来了,我们就把他送出去。”
闻枝满不在乎的道。慕九歌皱眉沉吟不语。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几乎每隔几天,齐峰院都会有人闯入,那些杀手都是直奔齐峰院,根本就不伤其他人。武腾弈也很知趣儿,每次打斗都会把那些杀手往城主府外引。武腾弈功夫厉害,可派来的那些杀手一个比一个狠。几次下来,慕九歌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只让府里的大夫注意,按时给武腾弈看伤,如果受伤了不计什么药材,只管用就是了。她心里只想着,这样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武腾弈身死,另外一个武腾弈被抓。不管哪个和他们奉行天都没什么关系。想来,那些杀手背后的人,也都不敢得罪了奉行天。她也就放任他们了。“城主,不好了,出事了。”
护卫慌忙冲了进来,“小小姐她……她……”慕九歌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立马冲了出去。齐峰院内,人流窜动,慕九歌一到,众人皆齐齐的行礼,慕九歌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奔到屋内,“晏晏!”
荀晏晏身上满是鲜血,小脸煞白,她一看到慕九歌,无神惊惧的双眼顿时回过了神,“娘亲……”“怎么呢?你哪里受伤呢?”
她小心翼翼的查看荀晏晏身上。旁边的护卫忙开口道:“不是小小姐,是……武公子!”
武腾弈!她看向内室,内室里几个大夫不停的忙碌,丫鬟们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