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小世子,管家不敢不闻不问。
而且他家王爷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恨卿家,就连同血脉都不管不顾。 卿酒酒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她反应显然比季时宴要激动:“什么叫眼看着不行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那孩子卿酒酒到现在没见过。 不过想来季时宴也不会善待他,但是凭什么就要不行了? 她不由怒从心起。 管家不敢说季时宴做了什么,卿酒酒却顾不得其他:“带我去看看,快!”
眨眼间便到了王府别苑,卿酒酒迈步上阶,结果季时宴竟然也跟来了。 不过她现在满心焦急,无心理他。 进去才发现,别苑里竟然是破败不堪的场面,犹如卿酒酒生产时的冷苑,萧条窘迫。 孩子正躺在一张稻草床上,如管家所说,浑身抽搐高热不退。 卿酒酒一摸,触手滚烫! 她又摸了一下他的脉,发现这孩子恶疾缠身,五脏六腑都在生产时落下病根。 他紧闭双眼,浑身骨瘦如柴。 搞不好一个发烧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此时他的脖颈上还有一道乌青的掐痕,那一看便是有意为之。 被放在别苑两年都没人管,今日就被掐成这样,卿酒酒很难不怀疑季时宴。 “是你掐的?!”
季时宴神情冰冷:“你们本就该死。”
好一个本就该死,卿酒酒冷笑,孩子断然不能再留在王府,她要将他带走医治。 “王爷——” 此时,门外竟然传来卿秀秀柔弱无骨的声音。 “阿秀,你还没好全,来这里做什么?”
看清门内的卿酒酒和孩子,卿秀秀未语先哭:“这是您的小世子吗,原来长这么大了。”
她眼中隐着滔天的嫉恨。 凭什么卿酒酒生的孽种竟然还活着! 她作势要晕:“我明白了,姐姐回来了,王爷您一家三口就要团圆了,难怪...您这两年不娶阿秀,原来是等着姐姐回来。”
卿酒酒冷眼看着卿秀秀做戏,她抱起孩子作势要走:“既然妹妹与王爷情谊甚笃,那我便不在此打扰了。”
“谁准你走!”
季时宴怒喝。
卿秀秀精光一闪:“王爷,姐姐毕竟是太后的心尖肉,您切勿碰她,姐姐既然要走,王爷便放她走吧,不然太后怪罪下来......” 她故意这么说,因为笃定季时宴听到太后会触发逆鳞。 果然,季时宴瞬间就涌上怒气。 当初若是不是卿酒酒给自己下药,又引太后来抓包,要挟着自己娶卿酒酒,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破事。 他大掌一挥,将卿酒酒推了回去:“来人!”卿酒酒一个没站稳,抱着孩子直接摔在地上。 又因猝不及防,孩子的头磕到了床脚,顿时血流如注! “季时宴你疯了?!”
卿酒酒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 卿秀秀眸间闪过得意。 “王爷!”
侍卫们出现在门口。
“给本王将她们关起来,不准给饭食药物,让她们在此自生自灭!”卿酒酒大怒:“你敢?!”
“不想死也可以,”季时宴蹲下身,一脸狠厉地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将你那个奸夫说出来,本王心情好便可饶你一命。”
奸夫? 卿秀秀眸光一闪,卿酒酒这个贱人,竟然还真是被人所救。 但是没关系,只要季时宴将她困在这,自己就有的是办法让她去死。 两年前大意了,才让这贱人母子逃过一命,这次绝无可能失手。 “呸!”
卿酒酒啐了他一口:“我死了,你保证会后悔。”
季时宴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她脸上的轻纱微微透明,隐约还能看见脸上那些丑陋疤痕。 可他若是不仔细,便会被她那双含情眼蛊惑住,令人忽视那伤痕。 还会生出几分可惜。 季时宴从激灵中醒来,心说可惜?他是疯了么? 他拉着卿秀秀离开,门被侍卫轰然关上! 卿酒酒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不过她顾不上了。 怀里的孩子浑身滚烫,她将他放置在床,掏出一个随身的药囊。 ——这是习惯,自从来了这里,就怕遇上突发状况身边没药,这次倒是用上了。 给孩子喂了一颗退烧的药丸,将他的伤做了紧急处理。 这时候他竟然醒了过来,看见卿酒酒,愣了许久。 从没人对他这么温柔过,嬷嬷照顾他都是饥一顿饱一顿,不高兴的时候还打骂他,也没教他说过话。 但他此刻竟然扁扁嘴,张口唤了一声:“娘、亲...” 卿酒酒一愣,随即眼眶温热,将他揽入怀中:“娘亲在。”
接下来两日,云琅的烧倒是退了,不过身体依然虚弱。 云琅是卿酒酒给孩子取的名,两年前就取好了的。 这两天季时宴当真一碗米都没送进来,摆明是想饿死她们! 起初卿酒酒身上还有一块干粮,这破房子里也还有一壶冷水,她全都给了云琅。 此时她饿的头昏眼花,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而且云琅身上还有些出生就带的病,得得到妥善的医治,不然还会恶化。 “有人吗!畜生季时宴,放我们出去!”
卿酒酒有气无力地砸门。 “吵什么吵?”
照顾云琅的嬷嬷声音传来:“等你们死了自然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似乎又有人来:“嬷嬷,让我看看姐姐吧。”
是卿秀秀! 她怎么来了? 嬷嬷的声音立刻狗腿起来:“原来是二姑娘,我这就给姑娘开门。”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露出卿秀秀那张娇弱的脸。 她身后,还有丫鬟端着一盘佳肴。 但卿酒酒一闻便知,那饭菜里被下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