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卿酒酒日日在王府早出晚归。
而且她还带回来一个丫鬟,留在别苑照顾云琅。 说是某天在集市上买回来的。 季时宴好几次见,发现那丫鬟爬树上房无所不能,就为了给云琅抓鸟。 要么就是将原本伺候的那个嬷嬷打的满地找牙,完全无视他这个王府主人! “这种丫鬟在哪个集市有?”季时宴额角青筋直跳:“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管家有口难言,他也不知道王妃这人从哪里带回来的,不过别苑如今没有敢再惹就是了。 而卿酒酒一天天忙的很,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某天晚上,实在憋不住的承安王跟沈默坐在屋顶上,发誓一定要堵住卿酒酒,问她搞什么鬼。 初夏夜里蚊子多。 承安王在屋顶越坐脸色越黑,过了子夜,卿酒酒还没回来! “本王不是说派人跟着她,看她搞什么鬼么?”
沈默有苦难言:“王爷,您知道王妃甩了多少我派去的人么?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我亲自去也都被她甩掉了。”
王妃这身上的特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不去敌军营里当反侦察都浪费了! “她流亭湖那儿怎么样了?”
沈默更没法说了:“进不去,那地方被王妃下令严管,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属下也不知道里边如何了。”
那么大一个地方,卿酒酒说封就封。 她如今得了太后的令,筹备期间没人敢打扰。 并且,她让人放了话出来,说夏宴那日,流亭湖的惊喜一定能写进史书,凡进去的,都有大礼! 因为这,燕京城里对这个夏宴的好奇,已经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王爷,我听说前两日,城里出现一个风向,但凡接到夏宴请柬的人,都能携带一个陪同,不限身份,于是.....没收到请柬的那些人,已经出价到一万两一位,就为了去流亭湖看看王妃的杰作。”
这也行? 季时宴不可思议:“请柬谁给的?”
沈默摸摸自己的鼻子:“王妃,听说那请柬还是她亲自制作的,展开有个立体的流亭湖的画,精美绝伦。”
立体的流亭湖? “本王那份呢?拿来我看看。”
沈默想从屋顶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回王爷,您没有,王妃没给送。”
? 他在季时宴杀人的目光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我、我觉得王妃是想直接让您进去,您怎么可能还需要请柬,对吧哈哈哈。”
沈默干笑了几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季时宴的目光已经想把他扔下去了。 恰巧此时,街角终于传来一个身影。 一袭轻纱红衣,身量高挑,不是卿酒酒又是谁? 她刚想踏入王府大门,可不知为何,却突然抬头,直接往屋顶看来。 猝不及防的季时宴、沈默:“.......” 沈默尴尬地从屋顶滚下来:“王妃,真巧。”
季时宴一跃而下,表情臭的不行:“你还知道回府?”
“哟,王爷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在等我呢?我回府不回府您也要管了?”
卿酒酒双手抱胸,饶有兴味。 季时宴被她噎了一下,俯下身咬着牙道:“卿酒酒,嘴硬没用,后天就是夏宴了,你真当自己五万两能搞定这个宴席?别到时候出丑,还要丢本王的脸!”
冷嘲热讽卿酒酒听多了,她毫不在意道:“为了不丢王爷的脸,所以我都不打算请王爷您,您大可不必忧心。”
“你!”
“啧啧,这么晚了,王爷还是早点休息吧,”卿酒酒累的要死不想理他:“三更半夜担心我,蹲在屋顶上,着实没必要。”
她说完便拍拍手走人了。 “本王担心你,你做梦——”季时宴跟着一转身,却在看清卿酒酒腰间的东西时,猝然一顿! 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怎么了王爷?”
往卿酒酒的腰间一指,季时宴的眉头仅仅拧在一起:“贝壳。”
只见卿酒酒那盈盈一握的细瘦纤腰上,编好的腰带坠着几个流苏,而一根流苏上,赫然串着几只贝壳! “王爷,您是觉得——” 季时宴的脸色那一瞬间变得比刚才难看百倍,几乎到了阴森的地步:“他们果然有私情!”
“?”
季时宴摊开掌心自己薅下来那枚贝壳:“这蠢女人肯定不知道本王已经跟那男人交手过,还从他身上摘了这个,这一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沈默:“啊、对,很有可能!”
还是王爷聪明,方才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这贝壳是从王妃身上摘下来的,王妃就是那京华先生。 怎么可能嘛,王妃是个女人。 而王爷的解释就顺理成章的多了。 就是这样,他们之间一定有奸情! “沈默,那男人去不去夏宴?”
季时宴突然发难:“本王要你查,你到底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沈默将打探来的消息赶紧报了:“回王爷,打探出来了,那男人叫周庭樾,似乎是太后的远房亲戚,这次来燕京,说是探亲的。”
探亲? 探亲是假,跟卿酒酒私相授受,要密谋些别的才是真的吧! 季时宴冷笑:“在本王眼皮底下作妖,他们是不想活了。去想办法,本王要去夏宴。”
“是王爷!”
沈默答完又小心问了句:“不惜重金吗?”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若是王爷买陪同的名额是一万两,若是买请柬,那便是十万两,秀秀姑娘不是想去么,您若是直接买请柬,便可大摇大摆地去了。”
季时宴很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心腹。 若不是沈默跟了他太多年,他差点就怀疑沈默能从这请柬交易中获利了。 他将衣袍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买请柬!”
他不是对卿酒酒感兴趣,而是就想知道,那区区五万两弄出来的夏宴,到底会破落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