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抱着稻稻进了宫。
唯留下所有百官的瞠目结舌。 众人脑内只剩下一个与王喜一样的想法:王妃瘦身成功了。 瘦身成功了。 成功了。 了。 瘦下来的卿酒酒只需要一个回眸,就能令所有男人为之侧目。 抛掉她面上那层轻纱,根本就令人移不开眼! 但是那层轻纱又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错觉,配上那双含情眼,就是世家子弟眼睛都看直了。 原本以为今夜的宫宴会很无趣,谁承想有这么一出。 而且承安王和卿酒酒瞧着相看两厌,今日好像是为了小世子才进宫的。 定然是有好戏看! 众人跃跃欲试,赶紧跟着进了宫。 * 宴席已备,承安王府的座位就在皇帝与太后座下,挨得极近。 卿酒酒款款而来,盈盈一拜:“太后娘娘金安。”太后卿涟漪保养得当,极为年轻,见了卿酒酒手上的孩子,精明的眼眸一闪。 季时宴作为先帝留下的外姓王,平日对她多有不尊。 这孩子长得跟季时宴同一个模子刻的似的。 只要将他捏在手里,还愁季时宴不听她的么? “哎呦,哀家的小心肝啊。”
太后差嬷嬷将孩子抱过来,放在怀里揉,又看向卿酒酒:“酒酒,哀家听王喜说你大变模样还不信,你这两年受苦了。”
“姑母,酒酒没事。”
季时宴如同局外人一般,落了座,掂起一杯茶磨搓杯壁。 卿酒酒果然还如以前一样蠢笨,以为太后是全心全意对她好。 殊不知,卿涟漪垂帘听政,一直想控制朝政,只是有季时宴的势力在,她不能得手。 此次想出宫宴的事,要给那个孽子过生辰,定然是想借孩子控制他。 果然,菜还没上几道,卿涟漪缓缓开口:“哀家瞧着这孩子体弱多病,承安王年轻不懂照料,不如放在宫中养着吧。”
卿酒酒放了筷子:“太后娘娘说起这事,酒酒正好有事相求,我与王爷情谊已无,请求和离,让我带着孩子回卿府去。”
承安王妃要和离?! 当初寻思觅活,下药设计承安王的人,现在要和离? 有人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卿涟漪笑容一僵:“为何?是承安王对你不好?”
能好么? 都瘦成这样了! 卿酒酒却突然抹泪:“王爷他,本就有心上人,酒酒霸着这个王妃之名,还牵连稻稻跟着受苦,何苦呢?”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薄纱之下,梨花带雨,让人看得好不心疼。 “稻稻是这孩子的名儿?”
卿酒酒一顿:“是啊,生在稻草上,所以叫稻稻。”
季时宴喝茶的手一僵,心说还生在马厮呢,怎么不叫马厮? “那也不用和离,”卿涟漪恨铁不成钢:“天赐良缘,孩子都生了,你带着一个孩子,往后还怎么嫁人?”
卿酒酒算是听出点别的意思了。 卿涟漪关心她是假的,想要通过她控制季时宴才是真的。 对孩子的疼爱也不是真心,想将稻稻带在宫中,只是因为这是季时宴的儿子。 这么一说,当年卿酒酒能成功设计季时宴,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卿涟漪插一脚,也是说不准的。 果然,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看来这个婚是难离了。 她不由看向季时宴,压低了声音:“你说话,和离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也不想太后控制你吧?”
“我?”
季时宴放下茶盏。 卿酒酒期待地看着他,只要季时宴开口,太后定然没话说。 原本季时宴只是自顾自地在喝茶,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承安王...那定然是迫不及待要和离的。 他原本娶卿酒酒就是被迫,京都的百姓都知道,承安王只对卿秀秀有几分好脸色,因为他娶了卿酒酒,卿秀秀还闹过自杀。 如此绝佳的机会,卿酒酒主动放弃王妃之位,他还不是乐见其成? 良久,季时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百官假装在吃菜,其实全都暗中观察着季时宴的动作。 要说了! 定然是要将卿酒酒痛斥一顿,而后爽快地答应! 卿涟漪也看向季时宴。 若是卿酒酒当真要被扫地出门,那这颗棋子就废了,难道她真要启用卿秀秀那个庶女? 她已经盘算上了。 季时宴却招手,让嬷嬷将稻稻抱过来。 抬手,掐上了孩子的脖颈。 卿酒酒大惊:“季时宴,你敢?!”
她护犊子似的将稻稻抢过来。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老母鸡护着小鸡仔。 季时宴原本以为自己看见这个孩子,会忍不住要掐死他。 但刚刚,看见那个孩子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卿酒酒就差撒泼耍赖了:“太后娘娘,您看见了么,承安王根本就容不得我们母子,您还是答应,让酒酒离开承安王府吧!”
“承安王,这稻稻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误会了吧太后?”
季时宴将自己的手掌摊开,上面有一枚树叶:“取个树叶而已,也需要大惊小怪?”
卿酒酒眼角的泪水都僵住了。 她狠狠看向季时宴,这人怎么回事?? 随即季时宴竟然冲卿酒酒一笑:“酒酒这两年确实受苦了,本王痛定思痛,决定好好补偿他们母子,和离就不用了。”
话落,万籁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