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雄关,秦时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也无法与虎牢关媲美,整座虎牢关是建在两座险峻的万丈悬崖中间,高达数十丈,城墙皆是用大大块大理石切成再用糯米和黄泥加固,无论是攻城城还是投石机都无法伤城墙分毫,而虎牢关之所以得名,源于关卡正中间那栩栩如生的虎头,整座关卡与两旁悬崖合在一起就如同猛虎被卡住了一般,扼守住这条通往帝国首都洛阳的唯一道路。“将军,前面那便是虎牢关”于禁指着虎牢关对段勋说道,眼里竟然充满了畏惧与自豪。段勋不经意间瞥到了于禁那复杂的神情,那自豪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畏惧,换作是普通人家自然没事,不过军人却断断不可出现恐惧!“派遣使者,通知虎牢关守将,开关放行~”段勋冷冷的说道,春风拂过,两鬓丝发毫无规则的随风飘荡,段勋英俊的脸庞笼上一层薄薄的风霜,似深邃、似沉思,只是这风霜瞬间又消失了。“呼~”于禁长出一口气,跟随这年轻统帅也有些时日了,在这段时间里,于禁却未曾感受到这位年轻统帅的分毫心思,在于禁的眼里仿佛这位年轻的统帅就像是一部巨大的作战机器。“诺!”
于禁抱拳道,原本那丝恐惧突然消散不见。于禁转身离去,随即汉军本阵中一骑飞出直奔虎牢关而去。虎牢关关卡上潘凤一脸凝重,春日野穹,虎牢关关卡下更是一片空旷,而现在在虎牢关关前两万不知名的汉军却着实令他大吃一惊,眼下黄巾之乱虽然平定(只是张氏三兄弟已经战死)但是各路黄巾散兵还在攻伐各州郡,甚至是愈演愈烈,而他潘凤身负包围洛阳大门的重任绝对不能让来路不明的军队过了这虎牢关!虎牢关两侧的青松如膏沐,潘凤抬头望了眼无边无际的苍穹,好像又想到前次黄巾军假扮汉军,副将竟然开城门放贼寇进关,那场大战中,副将和近四百将士战死,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历历在目。“将军,关下有人~”亲兵指着虎牢关下的汉军使者说道,潘凤怒目圆睁,关下赫然是一个穿着汉军服饰的骑士。“我乃左中郎将(皇甫嵩)帐下校尉,现在北方黄巾已定,快快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关!”
校尉跃马而立,呐喊道。“可有通关文凭?!”
潘凤依旧怒目圆睁,如此多的兵马如何叫他能安下心来?“我等是北军!何须什么通关文凭!”
校尉大喊道。“一派胡言!”
潘凤手持大斧,呵斥道,“皇甫将军已于三个月前率军过了虎牢!如何还有皇甫将军的部曲在这!你分明是黄巾贼寇的奸细!”
“呸!你这黑厮好生会瞎扯!”
校尉怒道,“我等是北路兵马,由军司马李睿将军率领平定北方黄巾,何来是黄巾奸细?!”
“哼~”潘凤冷笑一声,早有亲兵递来弓箭,只见潘凤面目表情的拈弓搭箭,堪堪瞄准了关卡下的汉军校尉。“咻~”羽箭撕开长空,发出一声锐利的响声。这汉军校尉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听到羽箭声响情知不妙,连忙勒紧缰绳,战马吃疼之下,竟然一跃而起,下一刻,一支狼牙羽箭已然射中战马的脖子,竟然一箭毙命,将校尉掀倒在地。“呼~”校尉仿佛还在为死里逃生而庆幸,没想到战场上见惯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刚才竟然还有些害怕!不过这倒是冤枉,没死在黄巾贼寇手里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呸~”校尉从嘴里吐出泥土来,刚才那一摔倒是不轻,随即转身离去。不远处,段勋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区区一个守关将军竟然敢如此无礼!当真以为他皓天麒麟拿不下这虎牢关了吗?!“于禁!”
段勋喝道,“列阵!”
“结阵?!”
于禁心头骇然,难不成要攻打虎牢关?这可是行同谋反啊?!一点茫然从于禁脸上闪现,随即便又消失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结阵!”
于禁长剑出鞘,大声吼道。汉旗滚滚,铺天盖地,于禁嘹亮的喊声贯穿天地。“噔~噔~噔~”一队队手持大盾的汉军士卒向前迈了十步,一面面一人高的大盾拔地而起,赫然是座盾墙!于禁手中长剑挥舞如风,两个方阵的弓箭手紧跟其后,贴了上去,左右各两千杆长枪如同恶灵一般探出头来!而后军的汉军辎重队也隐隐摆开阵型一架架大型攻城器械正开始向前运输,没想到竟然是攻城阵势!曹操心头冷然,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庞统,庞统眼里也是一阵困惑,随即又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而虎牢关上的潘凤看到汉军已然变成攻城阵型,眉头一紧,握紧手中的大斧。曹操也不顾那么多,连忙拍马出阵。马蹄渐响,人声鼎沸,曹操已经拍马来到了虎牢关下。“潘将军,还记得曹某人吗?”
曹操朝关卡上的潘凤作揖道。“是骑都尉曹操大人?!”
潘凤脸色微微一动,随即有所醒悟,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来呀!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