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白灵若再也忍不了了,她若是再不出去,姜连枝绝对不会罢休的。于是她披上外衣,拔了门栓,那两扇被姜连枝踹得砰砰作响的门,就大大打开了。“这么晚了,不知姜姑娘到底有何事?”
白灵若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与胸前,挑眉望着姜连枝。姜连枝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无异于火上浇油:“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都是因为你,表哥今日只在筵席上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白灵若冷笑一声,朱唇露出一丝讥讽:“太子殿下自个儿长了腿,他想要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行为无状,像极了泼妇。”
“你!”
姜连枝登时就气炸了,她三步并作两步,抬起手想要狠狠的给白灵若一个耳光。可是,白灵若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握住,只轻轻一推,她就差点滚下了阶梯。“我怎么了?”
白灵若笑眯眯的看着姜连枝,可眼底的寒冷四溢,“说不过我,就要打人。这,就是你们江宁侯府的家规么?”
“你牙尖嘴利!江宁侯府的规矩,你这样的狐媚骨头,连主子的跟前儿都挨不上!”
姜连枝此言,是将白灵若比作了江宁侯府里的丫鬟了。白灵若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伎俩,何足她挂齿。她素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掩嘴儿笑道:“太子殿下就是喜欢我这张皮囊,你又能奈我何?我劝你还是莫要太过猖狂,说不定以后,你还得称呼我一声皇表嫂呢。”
这一句话,彻底让姜连枝眼圈泛红,她看着白灵若在月光下洁白无瑕,宛如玉璧的肌肤。是她羡慕不来的美貌,也是羡慕不来的际遇。“狐狸精!”
姜连枝连骂人的声音都微微打颤,似乎已经被刺激得快哭出来了。她低低骂了一声后,就转身跑了。白灵若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发冷。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有人敢骂她一句狐狸精。今儿这姜连枝的胆子实在是太大,竟连着骂了她好几次。等人已经走远了,那两个宫女才低声问她:“白姑娘,可有受伤?”
“我倒是无事。”
白灵若说道,摸了摸腰间,才发现钱袋子好像落在东宫了,她只能干咳一声,“多谢二位姐姐帮我拦了她。”
这两个宫女见白灵若与姜连枝待人的态度相差甚远,心底里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被派去伺候姜连枝。累了一天后,终于一夜无事。次日,白灵若天蒙蒙亮时,就已经醒来了。这是她上辈子住在坤宁宫的习惯,因为很快,六宫妃嫔将要来给皇后请安。请了安之后,皇后还要带领着六宫妃嫔,去给太后的请安。既然醒了,她也没有必要在赖在榻上,宫女打了水给她洗漱之后,就说等一会儿在给她上早膳。昨日皇帝金口玉言,说今天派人送她回去,就一定会派人过来的,她只需要等着就是了。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也不知今儿说给她带早膳的宫女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足足在房间里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过来。坤宁宫的小厨房,距离白灵若现在所在的房间距离并不远。无论如何,也该送来了。她决定不在等待,而是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突然,她看见刚才给她说,要给她送饭的宫女,跪在地上。白灵若越走越近,这才发现,让那宫女跪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姜连枝。“本小姐说了,不准你们给她送饭,怎么,你们是听不明白吗?”
姜连枝说着,将宫女放在一旁的饭菜,全都倒在了地上。这还不算完,她还提着裙摆,在上面狠狠的踩了几脚。那宫女瑟瑟发抖的说道:“可,可是连枝姑娘,皇后娘娘吩咐了奴婢,要好好服侍白姑娘的。”
“闭嘴,她白灵若算什么东西。你们都给我听着,不论是谁,都不可以给白灵若送饭。要是被我发现了,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姜连枝说道,让那些个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在言语。白灵若都快气笑了,这个姜连枝是小孩子么。昨天晚上说不过自己,一大早儿的,就来截断她的食物。以为她饿一顿,她能损失什么?“我说怎么一份早膳,送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送来。”
白灵若轻笑道,“原来是姜姑娘在这里啊,看来坤宁宫的早膳,我是吃不了了。”
姜连枝得意的冲她笑了笑,可白灵若下一瞬间就转身,状似无意的说道:“那我就去看看太子殿下那里,可有为我留一份早膳。”
话音未落,姜连枝的脸色已经黑了下去,她迅速跟了上去:“不准去!”
可下一瞬间,白灵若侧过身子,姜连枝一时没有收住力量,跌倒了旁边:“哎哟!”
“你不过区区一个没有封号的侯府小姐,怎么,这坤宁宫和东宫,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你插手管教宫人了。”
白灵若冷冷的看着在地上的姜连枝,“昨夜我念在你也许是在筵席上喝醉了,才跑到我门前来闹事。今日你还要如此,就休怪我去禀告皇后娘娘。”
姜连枝被磕了这一下,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冷哼一声,笑道:“皇后娘娘乃是我的亲姑姑,你以为,皇后娘娘会认为,这是谁的错?白灵若,我今天就是在坤宁宫打你,也没有人会过来帮你一下。”
白灵若不禁叹了口气,这姜连枝真是个愚蠢的丫头。且不说姜皇后为人处世如何,有人在她的坤宁宫撒野,反客为主的做了她应该做的事,她究竟会先生谁的气?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有人去请了姜皇后过来。一声驾到之后,白灵若不卑不亢的行礼,她还未开口,姜连枝已经恶人先告状了。“皇后姑母,您来得正好。”
姜连枝假意捂着脸站了起来,跑到姜皇后身侧,委屈的说道,“我今日不过就是说了白姑娘一句,昨日太子殿下只是碰巧路过,救了白姑娘而已,绝不是白姑娘想的那个意思。”